许漾闭着眼迷迷糊糊的蜷着,能感受冬阳柔和的温度,屋内干燥的空气,以及手机里传来的,顾嚣略急促的喘、息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大概在跑,脚步声跟喘息声混杂着,乱糟糟的。

        也许是累了,他开始低声抱怨:“操,这鬼地方哪儿都挺好,就他妈太大了,买个东西,走那儿都累死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声音不高,似乎咬着牙说话。

        许漾闭着眼,听着他的抱怨,似乎都能想象他那副不爽的模样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大概是处于病痛中的人格外脆弱,情绪也尤为敏感,她听着顾嚣的喘息和咒骂,心头居然忽地有些软,唇角不自觉地勾起了一个浅浅弧度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顾嚣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啊,”那边停止了咒骂,声音大了些,语气较急,大概是有些紧张,“怎么了?很难受?再忍一会儿,我马上到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没有,”许漾声音轻轻的,没有什么变化,但嘴角上翘的弧度却更为明显,“你别老说脏话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草……我是说小区里的草。”顾嚣瞎扯了一句,“你可管得真多,是不是以后我吃什么穿什么,都得归你管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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