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俏面郎君不过双十年纪,百来斤的一柄大刀在他手里举重若轻,身姿挺拔,赫赫生威,眉宇之间一股锐利之气凛凛不可犯,生把绝艳一张俊脸上逼得半分弱气也无。

        都说病患阳火虚,薛琅若是病气再侵体三分,见了这杀神,怕是腿都软了,只听他喝道:“叫你们掌柜的出来见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没想到在这地方能碰见梁安临,扯着苍耳抱头蹲下,后知后觉想起来自己兜头罩得严实,是不会被认出来的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怎么来吃饭的还能吃急眼了?”苍耳奇道,“这楼里的手艺可着满京城也找不出来第二家了,他却是生了张好嘴,这般难伺候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没听他说找掌柜的,怕不是吃饭的事儿。”薛琅猜测道:“你忘了你家姑爷不是从这楼里顺了个娇滴滴的姑娘回去么?”

        薛琅想起这一茬来,也不知舅舅见是他赎人,是怎么个价钱,莫要看他甥女婿好大的情面,这块肥肉没宰一笔真是可惜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小姐是说他也看上这楼里的姑娘了?”苍耳歪着头,黑白分明的眼里满是迷惑,“这好好吃菜喝酒的地方,舅老爷置办这么多姑娘做什么呢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哪儿能办场席面全是为着口腹之欲,醉香楼规格不低,能来的非富即贵,席上闷了厌了,或是事儿没谈拢,要听曲儿取乐调和,就得自家有个班子,舅舅是把江南酒家做生意的那一套带到京城来了,这楼里养着的姑娘想来也不止是木英一个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薛琅这边说着,斜眼而觑,就见一高瘦男子走近梁杀神,一叠声告罪赔不是,一边喝众人干活去,别探头探脑。

        吓得苍耳直缩脖子,“这痩掌柜的好大的气势,也不知舅老爷哪儿找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可不是,这人垂眉搭眼,死白的脸面,无事便是一副愁容,也不知向来和气生财的舅舅是哪里寻这么个瘟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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