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琅没了编故事的心思,便将知道的直截了当全讲出来,“说是这山背面原来是乱坟圈子,兔子食了腐肉染上怨念,那位高娘娘生产时落下病根,本就比常人体弱,整宿整宿做噩梦,不久便去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黄衫女听毕久久无言,半晌才幽幽叹了声,“我原来以为这皇城里的金贵人,能到死都舒坦,原来也不能够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薛琅看看她,“怎么姑娘不是京城人氏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夫人可听说姑苏,奴家小可是那地方来的呀。”她口吻忽然变得软糯,在这句黏糊的吴语和小可姑娘造作的神态里,薛琅想起来她的母亲。

        尚是薛家娇客的月容小姐,身边伺候的人无数,照顾薛琅是不必她动一手一脚的,她会唱首吴语小调,从苏州河头唱到河尾,撑乌篷船的小娘鱼还没寻见称意的情郎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原来你叫小可,我瞧着刘公子甚喜你,一会儿说不定多打几只兔子给你做衣裳穿。”薛琅打趣道,她隐约猜出两分这姑娘的来历,想是那刘公子怕是新鲜劲没过去,这场子也带着来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小可吓得直吐舌头,“那我可不敢接,害命的东西的再怎么爱也是不能瞎碰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姑娘聪慧。”薛琅脸上带笑,有口无心赞了句。

        除却同乡这一宗,薛琅也是不敢怠慢这位小可姑娘的,刘二公子此时虽声名不显,行事荒唐,过后三年的功劳,可是将梁安临也压过一头去。

        那时节满京城多少人家想把女儿嫁给他,偏将府里的一个贵妾抬成了正头夫人,说是跟着一道儿出生入死几遭,情谊非常,他自己亲去圣驾前求来的。

        这小可姑娘瞧着娇怯非常,不过灵动活泼些,不想还有那一般的魄力。

        小可乖觉,察觉出她心不在焉,也不再闹着要这位面善又好说话的夫人给她讲故事了,一道儿跟着来的女眷似乎不大搭理她们,小可也不去碰壁,陪着薛琅在亭中坐着,静静看下头猎场的动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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