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九叔进里间去,不多时换了身装扮,僧帽在头,袈裟披身,手脚利索地将案上香炉里燃尽的香取出,换了新香,又顺手往铜盆里添了些纸钱。

        薛琅怔愣间,脚下多了顶蒲团,忽而膝上一软,跪了个板板正正,烟气袅袅直往她眼里熏,迷迷瞪瞪听得他道:“便是说给你亲娘做忌日,尽一尽多年欠奉的孝心,也不是什么说不过去的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阿九叔急智。”薛琅赞道,既然已经跪下,便也只好做回糊涂孝女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会儿功夫,就听得身后稀啦啦脚步乱响,她头也没回,专心诵念阿九叔塞她手里的经文。

        薛琅右眼皮一跳,诧异偏过头去,赵厝竟一掀袍于她身侧跪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怎么?”赵厝行过祭礼,也没起身,斜眼看她,“我跪不得?”

        薛琅错开眼,“没,逝者为大么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两人就这么心怀鬼胎地跪了半日,直到假扮法师的阿九叔睁开眼,道声,“亡者已去,生者不可追,望暂收哀思,以待相会之期,请起身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多谢法师。”薛琅双手合十,由苍耳搀着起身。

        见他衣角淅淅沥沥,脚下那处已然洇湿一片,薛琅立时便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掉坑里了吧?”薛琅恨其不争,“那么大个水坑怎么能看不见呢,就这么怕我真给你生个孩子出来,你那八字就没往我这儿撇过,真有仙鹤送子不成?”

        不说这还好,一提起这事儿,赵厝似是有满肚子火压不住,“你还知道我没动你,我怕我不来,哪天给别人当了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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