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人龙闻言笑道:“昔日吾借贼人的鲜血染红的我官袍,今日我借诸位兄弟的头颅换来一世富贵,虽阵营不同,其志一也。诸位何其愚钝,竟出此言?”

        众官兵见这厮不讲情义,不由纷纷弃了手中的武器,转身便逃。

        官兵这一逃不要紧,顿时官兵营垒打开,贺人龙不由为之一喜,正要追上前去,将他们杀个干干净净。不意又一道壕沟出现在贺人龙的面前。

        原来这真是洪承畴命令士卒挖掘的第二道防线,原本上面铺有木板制作而成的木桥,如今已经被退却的官兵掀去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贺人龙低头看了看,估摸有丈余宽、丈余深,却是攀爬难渡。他不由连忙命令士卒将原来携带而来的木板抽了过来,再度铺上准备渡过第二道壕沟。

        不曾想,突然一阵喧哗,迎面又赶来了一队官兵。贺人龙抬头一看,居然是和自己原来身份一样的参将白广恩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不由笑着拱了拱手道:“白参将好久不见,再见却没想到已经反目成仇了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哼!”白广恩闻言不由不屑道,“当不得贺参将如此称呼!白某虽然无能,却也知晓忠义的道理,岂能与你这小人为伍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哈哈哈!”贺人龙闻言不由把眼泪都笑了出来,面带讥讽的问道,“汝为贼也,叛而复降;我为官也,败而复叛,你又比我高尚了多少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更何况,此战却是我不曾负官兵,而是官兵负我。洪督师命我列于阵尾,未必就没有轻弃之心。及至官兵被义军冲作两段,我营人马俱不得出,前有狼后有虎。我贺人龙苦战不胜,为之奈何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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