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年的事情,就是一笔烂账。”哥哥不开心。“他拿了咱爸练的字,这是事实。看写得怪好看的,把爸爸抄的诗词拿来送妈妈,也是事实。妈妈看上那笔字了,这也是事实。这些都是无可辩驳的事实。至于他们之间到底还有些什么事,过去那么多年了,小辈们谁也没参与过,谁能知道啊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练过字的纸,老爷子不是送他了吗?怎么处置都是他的自由吧?而且,我觉得妈妈说法不对。”兰泽想办法安慰哥哥。“不是绣花枕头一包草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兰泽想到一个合适的角度:“归根结底只不过是语言问题。不在母语环境,总是吃亏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这一点兰泽深有体会。只是,当年他留学高中的老师和同学,对他的无知分外包容。

        白权明停下来认真地想了想。这个角度,突然令他觉得好受多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对,是语言问题。其实他不是文盲,文化水平挺高的。要不然,联合体的工作他也干不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不就结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跨文化交往总是困难重重的。正因为可以维持基本的人际沟通,所以彼此才会把对方当成平等的正常人。在“平等”眼光的审视下,就很容易互相把对方的反应迟钝当成二傻子。

        兰泽当年留学,如果不用踢球、泡妹子的方式展示自身才华,和当地青少年打成一片,很容易被同学当成日常交往有缺陷的书呆子。因为他说话沟通费力,他话少啊。住家妈妈直到十几年后,还认为他当年是个安静的乖孩子。兰泽是淘气到自制炸药炸学校,导致被留学(流放)的,能是安静的乖孩子吗?

        卫老头的段数比他高多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排除错别字问题,他给孩子起的名字,也还挺像样的。至少看上去符合神州文化规则,并没有起出“白很棒”、“白肉馅”之类的名字。

        把权换成泉之后,泉鸣公子之外,五个儿女的名字大概是:白泉水,白泉生(声?),白泉冷,白泉亲(清?),白泉好(……这个姑且认为,包含着父亲对女儿的美好祝愿吧)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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