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山民将中年男人往里面挪了挪,他并没有对中年男人有丝毫同情,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,既然是自己的选择,就应该为这个选择付出代价。
陆山民一边警觉的感知着四周,一边道:“说吧,你有什么遗言”。
中年男人惨白的脸上是深深的愧疚,“我赌输了,他们是不会放过我的家人的。我知道不可能,但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奢望希望你能救救他们”。
陆山民眉头微皱,没有说话,他连自己能否活着离开这里都不知道,任何承诺都没有意义。
中年男人满抬起双手紧紧的抓住陆山民的一只手掌,鲜血沿着指缝一滴滴流下。“我叫熊星,家住四川省万河县石牌镇长燕村第二村民小组、、家里上有六十岁的父母双亲,还有一个上大三的弟弟、、、我兜里钱夹里有一张银行卡、、密码是我弟弟生日、、、请告诉我父母儿子不孝····告诉我弟弟好好读书···”。
陆山民平静的看着中年男人,还没来得及说话,手上一轻,那双满是鲜血的手掉落了下去,而男人惨白的脸上仍然停留着满是恳请的神色,他不知道陆山民能否会完成他的遗愿,准确的说他清楚的知道陆山民没有理由、没有责任和义务,没有可能去替他完成这个遗愿,
之所以说出来,仅仅是因为他想说出来,仅此而已。
陆山民抬手抹下中年男人死不瞑目的双眼,走上这条路的人,又有几个是心甘情愿,若不是走投无路,谁愿意赌上全家人的性命。
只是现在的陆山民并没有以往那样多愁善感,也许是因为这些年见太多了,茫茫人世间,每一个人都有每一个人的身不由己,也许是因为这样的人太多了,他不是救世主,也不是圣人,救不了,也伤感不过来。
他现在需要想的是埋伏在两公里之外的枪手有多少,后面的枪手还有多长时间追上来,以及隐藏在两侧雪山中到底有多少狙击手,还有大黑头和海东青能否平安顺利的拔掉这些狙击手而全身而退。
陆山民仰头望向高不见顶的雪山,大黑头是曾经的兵王,以他丰富的经验能准确的找到狙击手的位置,以他坚不可摧的身躯,能够扛着有限的子弹射击。但是海东青能行吗,她能躲过一颗、两颗、三颗、四颗,能躲过五颗、六颗、七颗、八颗吗,更别说还有影子黄雀再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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