诸葛其谁却把眼光蓦地移向胜南:“你多大了?”

        胜南当然要帮吟儿转移话题,没有隐瞒的必要:“即将年满二十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诸葛显是有些诧异,摇头续骂:“真是缺德,大的小的,都不放过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吟儿和胜南都听得一头雾水,诸葛其谁的眼光自此就停留在胜南的脸上不住来回:“真是缺德,上至王妃公主,下也是将军美人,你一个都不肯放过,每个都要掠夺来占为己有,近至亲者妻,远至仇者妾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吟儿陡然明白老头子在说什么,明白之前,就感受得到胜南的呼吸有些异常,特别是说到某三个字的时候,胜南的苦痛,胜南的心伤,她可以立刻体会出来——亲者妻……那说的,再明显不过,难道是意指蓝玉泽吗?虽然这几个月来,胜南很少提玉泽,甚至在人前从来不提,但是正如沈延所说,藏得越深,保护地越完整,那份就快无能为力的感情,重新袭来之时,玉泽已经被冠上“亲者妻”的称号,而他林阡,却要担负一个“掠夺者”的罪名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倒是跟船王的师父有的一拼。”吟儿愤恨地说,“神乎其神。”听之不信,不听又要倒霉。她本来不信世上有神,却忽然很清楚,眼前这个老神仙,估计是测姻缘的高人,他或许是有备而来,或许凭真才实学瞬即就测出来的。她若信她是祸水命,那他理应是掠夺者无疑,想为他辩解,却也无力。

        胜南虽心伤,却未神伤,微笑看诸葛:“在下的姻缘,仿佛不需要阁下操心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怎不叫我操心?这整个江湖,将要不停地乱而又静,静而又乱,天下势力,会因她而割据,再因你而统一,却要又因她再割据,因你再统一……”关于割据和统一,诸葛其谁反复说了不下四次,吟儿被他说得尤其烦躁不安,大怒:“不必再说了,你操心就可以,不必告诉我们!”

        猝不及防,吟儿话音未落,陡然雾气一抖,诸葛其谁与他的毛驴如离弦般消失!那速度惊心动魄,只在无尽的云雾里拖出了一道空荡的轨迹,惟留给胜南和吟儿追逐的余地。

        吟儿的心即刻一颤,本能地想要去留住诸葛其谁,依旧慢了一步,任凭他消失在漫天的褐色中央,他离去得太突然太出乎意料,好像他的出现只是为了打击胜南和吟儿的心情,在打击完之后,他二人还没有来得及审他利用他,他就飞一般地溜走了!吟儿心乱而冲动,自是想立刻改换方向追上去,谁料到胜南却不改方向,一抖缰绳,继续往他认定的路走,吟儿一愣,回头往诸葛的方向看,有些不解:“为何不去追他抓住他?他应该是这一块迷阵的关键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必管他,他要是想来,自会第二次来。我便不信他等不到我们不回来。”胜南轻声说,心里很明白,刚才诸葛走得仓促,见面尚未结束,双方还没有正式交锋,诸葛其谁显然还会自动自觉地再露第二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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