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楚将军的手下,也不足以使楚将军完全信赖。这场意外,第一个遭罪的就是王天逸,他们会把矛头都指向他,说他功高盖主,目中无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可笑也可笑,王天逸的处境,你林阡比王天逸他自己还清楚。”楚风流冷冷一笑,“是吧,战无不胜的‘天罗地网’竟也会有破绽,并不是因为他们不留心,而是他们不协调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这么多年来,罗洌和梁家结党,向楚将军进献的关于王天逸的谗言理当有不少了,偏偏王天逸不善察觉,一步步成为他们的眼中钉还从不收敛。党同伐异的五虎将,战绩煊赫的背后,竟是这样的腐朽不堪,若不是亲身介入调查,纵使是我也不可能相信:‘天罗地网’本非一体。从当年到现在,王天逸还能够活得这么逍遥快活,幸亏了楚将军的极力保全,郑觅云的存在,也让梁家有所顾忌。”胜南说,“可惜今时今日,楚将军怕再也保不住王天逸了,如果楚将军一直不回去,五虎将即日起,会变成梁家专权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楚风流笑笑:“再如何动乱,也妨碍不了我们对你的隔绝,你不在了,你手下的人,会有人心上的涣散,凤箫吟的威风,再怎么也不可能及得上你。况且,凭现在心乱如麻的吴越,也管不好红袄寨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这是唐迥的供词?”胜南试探着问。楚风流面不改色:“什么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才几个时辰就叛变,还要对你有价值的人,少之又少。”胜南说,“唐迥他急功近利,最可能被你诱引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楚风流笑起来:“林阡,就凭识人这一点,你也果真是当年那个,敢对我和君附用‘围魏救赵’的人。我真是蹊跷,宋人们那时候不肯提升你,等你到了这般地位以后,也不将这些旧事拿出来修饰炫耀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楚将军没有这个经历,所以不会体会,当一个人发迹了之后,他身边的人,哪里还敢提起他落魄时候的事。”胜南叹息说。

        楚风流若有所思:“若当时,我是谈孟亭,定会把你提拔得比吴越和杨宋贤还高,也不会活生生地把一个人才,从红袄寨推到短刀谷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猜想,楚将军潜意识里,并不是特别期望待在大金做什么战地女神,而有宁可回到宋国来的想法。至少偶尔会有这个念头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何以如此突发奇想?”她心一紧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听说楚将军的姐妹三个,都是流落金国的孤儿,是那位叫做完颜永琏的王爷,收留了你们,收为义女,养育成人。可惜,即使有金国公主的身份,也辩驳不了楚将军是宋人的事实,楚将军的生父是宋人,只不过遭遇了不平事而被陷害,楚将军才成孤儿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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