沙溪清哼了一声:“萍水相逢又如何?当年你与徐辕半月之交、与林阡不过相逢五日,不也能够彼此倾慕、私定终身?那般的随心所欲、我行我素,才应是你蓝玉泽所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般的一见钟情、海誓山盟,到后来,不还是烟消云散一场空……年少之时,人的决定总是一时冲动,太不成熟,所以爱错……”玉泽黯然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错了,你这句话才是错了。哪里不成熟?哪里爱错?年少最应动情时,敢说爱,也敢多爱,这才是不虚度了华年。你现在又何须后悔,当初为他们赴汤蹈火过,那当初就是爱过他们。只不过体验过了,发现有更适合的罢了。”沙溪清不以为然,“多爱几人无妨,我沙溪清倾慕你之前不知结交过多少豪杰女子,各有所长、性格迥异,有江湖女侠,有王公贵族,有大家闺秀,有小家碧玉,有杀手捕快,有青楼贼窟,个个都萍水相逢,却个个都有她们的独到之处。时间久了,才知谁是世间最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玉泽虽对他没什么好印象,但也微微觉得这句有理。若非经历了时间考验,焉知宋贤在自己的心中分量这么重。若不是在短刀谷磨练看多了生离死别、若不是石泉县里差点被哥哥杀死、若不是金陵和吟儿的先后开导,只怕自己也还深陷在旧的回忆里,无可自拔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不过,我每遇见一个女子,都要问她,这一生当中,最痛恨的三个人是哪三个。你呢?列举给我听听。”沙溪清饶有趣味。

        玉泽一怔:“三个痛恨之人……”思索半晌,面露难色:“我……并没有痛恨之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就知道你不会有痛恨之人,你这般木讷的性子。”沙溪清冷道。

        玉泽气道:“此与彼有何关联?”

        沙溪清俯身看她,她的脸仍藏在蒙面之后,眼睛却一样迷人:“拜托你脾气别再这么迂……你的生命里要找三个痛恨之人,又有何难!?我来告诉你,你的那三个人太好找了,正是南宋武林的‘三足鼎立’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玉泽一震:“为什么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为什么?第一个,天骄徐辕,你人生的第一个叛徒,为了所谓的抗金大业冷落你。”沙溪清说。

        玉泽摇头:“这却从何说起?他是统领江湖的武林天骄,大业未成,怎可谈私情。又何谓冷落?我二人结识时情窦初开,论年纪不过豆蔻……怎可以恨他,只会赞他,支持他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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