茶翁却只摇头,没有说话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什么意思?你刚刚不是、给他把了脉吗!?”吟儿语气近乎凶狠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他的脉象,与死无异。”茶翁说,吟儿如闻晴天霹雳,震惊当场,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茶翁怎跟当年锯浪顶上的樊井,说出如出一辙的话来!

        “实则昨天他带你来,子和就看出他不对劲,所以才送了他治病撮要,我也对他旁敲侧击了些许,大致都是对他说,战事确实要紧,人物诸多繁杂,但不是每一件事他费尽了心力就能完成,也不是每一个人物他都能计算和掌握,随遇而安、顺其自然,才是最好的人生态度。诸如寿命,诸如国运,殆天数,非人力,越是逆行,越累。”茶翁道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……听着都累,也听不懂!”吟儿抹泪,冷冷说,不抬头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凤姑娘,他从饮恨刀掠夺的,必然要加倍偿还,不管以何种方式……”茶翁一怔,续道,“他身心原就很累,如今又战力反噬,只怕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,他才不累,他很喜欢,哪怕庸人自扰,哪怕逆天而行,都很喜欢!我也喜欢,我陪他一起。”吟儿泪又滑落,“虽然有的时候,我比谁都令他累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但他意志很强,寻常人受不了的,他或能挺过去。一切看他自己造化,本无医术可以救他。”茶翁将林阡扶到榻上去,“这不是伤病,而恐是天谴。天命难违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听你!你不是高人,你就是个泼冷水的!”吟儿听到天谴色变,忿忿地瞪着他。这时茵子抱着水赤练高兴地回来,见到这里的情景惊了半晌:“咦,他怎么啦?”

        吟儿看着那水赤练就讨厌,站起身立马就拍了过去:“都怪你不好!”水赤练,原还在茵子怀里享福,被混世魔女这么一打,刺溜一声又窜跑了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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