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阡面色微变,果真如此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除此之外,景岫他,再也没有别的话了么?”景胤泣不成声问。相较之下,景州殿还真是有那么些少主风范,不仅一滴泪没有落,还把事情看得那么透彻。

        林阡叹了口气,知道景胤要问什么,摇了摇头:“是后来整理景将军遗物之时,偶然发现他写的一幅字,才知道他回来之后,就要与他的未婚妻子成亲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景岫哥哥确实喜欢书法字画。”景州殿点点头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那幅字,是‘于嗟阔兮,不我活兮。于嗟洵兮,不我信兮。’也许,他在决定牺牲之前,就已经预感到了可能回不去。”林阡说,“我带不回他的尸首,只能把他的字带回来,带给那位景玫姑娘,希望她节哀顺变,坚强地活下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景胤等人全部一惊,景州殿叹息摇头:“不必了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怎么?”林阡一愣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景玫姐姐她,在川北大火那夜,就已经去世了。”景州殿叹了一声,“也许,真的是天意,他不必回来,听她的噩耗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玫儿她,临死前很想见到景岫,可是,撑不了多久……她也一直在念《邶风》,已经念到‘爰居爰处?爰丧其马?于以求之?于林之下。’可是,怎么也念不到下一句……就断气了……”景胤泪流满面,“我们,都在给他俩筹办婚事,只等景岫回来,立即便行婚礼,哪知道,那晚控弦庄的秦毓杀了过来,玫儿为了抢救景岫的字画,在他屋子里,受了金人致命的一刀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徐辕按住景胤肩背,明白他才是最该节哀顺变的人,景玫和景岫,都是他的亲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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