独孤忽然有些站不稳,腿脚都发软,玉儿,受伤的明明是右手,大夫们都说,这伤疤,怕是一生一世都会留着了。
蜮儿呢?蜮儿的左手上,为什么如他所愿有一道明显的伤疤?蜮儿还说,她已经记起了那天清晨被狼群追赶的事!?
“然则,你清清楚楚知道,你到底是不是他口中所说的玉儿……”茅屋前,东方雨痛心疾首地将这句话又重复了一遍,蜮儿苦涩垂眸,仍然没有答复。
“你师从河朔无影派,父亲姓胡名蠓……后来他成为我东方雨的门客,在一次战乱中为了救我而死,当年你才六岁,为了他的恩情我将你收为义女,你也从此改姓东方,十多年来,你都在海州生活。”东方雨轻声陈述,“你是我看着长大的,我一直不知道原来自己有子嗣,十多年都将你当做自己的亲生骨肉,从一开始只有这么高,到如今出落得这般美貌……若非战事紧急,为父绝不可能让你冒险来宋……蜮儿,你告诉我,你与他的所谓‘青梅竹马’从何而来?你的失忆之说从何说起?”
“义父,我……一开始,也并不曾承认自己就是他说的玉儿。”蜮儿噙泪,微笑呢喃,“可是不知不觉,控制不住自己,就爱上独孤啦……慢慢地,会假装记起来他叙述的一些事,看着他开心,我也开心,听着他述说,我会带入地想我就是那个女子……有的时候,真的觉得我就是那个女子……他是世间最好的男人,是唯一一个能让我哭,能让我笑,让我惦念的人……”
“蜮儿,你手上?!这是怎么了?!”东方雨看她左手手腕似有伤痕,大惊一把将她握起:“你从前,没有这伤口?怎么……怎么看起来,不像是新伤?”
“这是……这是我自己所造。”蜮儿不悔地缩回手去。
“你……你……竟为他自残?”东方雨难以置信。
“不,这是他的玉儿、身上应该有的印记。”蜮儿轻声道。
“傻蜮儿,竟然为了他的爱骗他!”东方雨叹息一声。
“义父,他,就快回来了。”蜮儿站起身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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