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论是参加过数日前第一次静宁会战的完颜承裕、完颜璘、秦狮、完颜力拔山、罗洌,亦或是现如今厉兵秣马、磨戟拭刃的楚风流、轩辕九烨、蒲察秉铉、黄鹤去、完颜瞻……谁都无法否认,宋军意气风发、军容强盛,就连吴曦麾下官军,都被盟军濡染得能征善战,远望其城寨甲胄鲜明,旌旗浩荡,磅礴凛然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水洛,孙寄啸。”轩辕九烨的指尖轻轻划过地名,嘴上说着他想第一个开刀的人名。

        水洛县境的宋军城寨,名义是吴曦部将姚淮源守,实际却是孙寄啸代劳。一直以来,都是孙寄啸驻北而姚淮源驻南,义军守难而官军守易,互为犄角,无懈可击……“无懈可击?这样的词,怎可能属于南宋的朝野和江湖?”轩辕九烨曾经这样想过,但是不得不说,这几个月,林阡和吴曦做到了。

        相识以来,每逢大战前的这个时候,当轩辕九烨活跃于攻心的后方,作为他的最佳拍档,楚风流则忙碌于攻城的前线——

        “水洛南部,山险路远;北部,不仅就近,而且较易攻破,但偏是孙寄啸领着祁连山兵马把关,声势浩大,牢不可破。故此……无论南北,都难于登天。”罗洌分析时觉得挫败,难免有些气急败坏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若你是林阡,必须打,怎么打?”楚风流见状,先给他递去一碗水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若我是林阡,可能先打孙寄啸?”罗洌喝尽,缓了口气,详细阐述,“正常用兵是如此。若先打姚淮源,其一,远程奔袭,我军疲累,其二,孙寄啸闻讯必然能及时救援,其三,姚淮源处易守难攻,我军一旦久攻不下,造成的最终后果是被两面夹击。不如强攻孙寄啸,其一,两军胶着之际,姚淮源未必敢动,其二,易攻难守,人骨再硬,终也能啃,其三,孙寄啸皮之不存,姚淮源毛将焉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分析得好。”楚风流笑,罗洌的脸上微微一红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远而示之近。你知道第一步该怎么做。”楚风流的指导点到即止。

        罗洌早已不是若干年前还需要楚风流进一步解释兵法的罗洌,一点就透:“既然世人都以为如此,那就反其道而行之。孙寄啸认为姚淮源处安妥,对姚淮源处的防御很可能不足,所以我军表面上装作就近强攻孙寄啸,暗中则分兵到稍远些的姚淮源:以百余轻骑兵悄然潜行、声东击西,力求克服山川险阻、急取水洛南部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孙寄啸防御不足,未必对轻骑警觉,分兵潜行自是可行;然而,到了姚淮源的眼皮底下,你要如何克服山川险阻、急取之?”楚风流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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