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去信问临喜,你竟还去信问临喜,问这样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?!”完颜永琏勃然大怒,“你可曾问过他,在临淮、蕲县和符离,宋廷的官军,可容易对付?你可曾问过他,安德为国捐躯,他作为父亲,心情如何,是荣耀多还是悲恸多?!!”

        凌大杰悔不该提仆散揆,正好撞在仆散安德之死的刀刃上,激得完颜永琏更加震怒:“你立即去信临喜,劝他说,莫心痛,这场金宋举国交兵,哪个上阵的兵将,不是将妻小抛下,或是迫子侄上阵,多的是白发人送黑发?本王苦于没有杰出的后代子孙,唯有亲自上阵,为他将凶徒手刃!”话音未落,便要提剑将凤箫吟毁灭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王爷,不可!这是王妃留给您的唯一血脉!”岳离慌忙提醒,不惜以断剑相阻,岳离知道王爷虽然还未接受、但是已经相信,那么,搬出柳月来总没错,哪怕有一万个理由惩罚她,也终还有一个柳月为之原谅她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姑且不论林阡,她手上也人命无数,远的不谈,陈铸便是为她所害!”完颜永琏如何不能想彻那来龙去脉,如果不是夔州的一剑之交,哪会有庆阳的含冤莫白!此情此境,哪能光记得私情!

        楚风流看机会合适,立即跪下认错:“末将有罪,还请王爷宽恕!飞雪当日,给陈铸下了假死之毒‘枫林醉’,所以急于将他移交给林阡,套取解药,陈铸他还活着,待这凤箫吟醒来,带我们去找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完颜永琏的脸色才总算有些好转:“当真?”岳离险些控制不住往凤箫吟身上刺落的这一剑,终究被楚风流的关键一句话拦下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不,不会还活着了……”轩辕九烨却甚少流露出这样震惊和随即痛苦的表情。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怎么?”楚风流也甚少和他没有默契可言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不知你给他的是‘枫林醉’,在你之后,我去给他下了‘断肠散’,他或许见了林阡最后一面,但是必然见完就失救。”庆幸的是,陈铸死前,与他轩辕九烨坦诚相见,对饮毒酒,结为至交好友。

        楚风流一阵晕眩,无法承受这样突如其来的打击,这样机关算尽太聪明、全盘计划仍落空、要救要保护的人没救护成……太惊魂,太可怕,她忽然真的感到心口发麻,前一刻还笑容满面,后一刻径直晕厥在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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