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还如何撑?!”沈延闻言不可思议,别说他们四个打不了了,就算彭义斌,来回一番折腾,战力也绝无平素五成。反观金军,自冲开盟军阻障后,当即有千百战舰顺流而下,紧贴着宋军的这几艘船压迫过来,很快船舰已在作战距离……

        回望江北,离岸已越来越远,置身江潮,浑不觉陆地何在,一时晕沉,有方向迷失之感,大宋军民要往何时何处寻?对面,金军杀气纷涌而至扑面而来,令驾驶此船的水军面露哀绝,是啊,他们连逃都难,如何还能再战?

        “别怕。置之死地而后生!”彭义斌拍着那水军的肩,决然鼓舞,“此刻你的对手只有风浪,不想死便只能勇往直前。背后的一切打击都不必畏惧,因为那是由我去面对的敌人。记住,哀是很哀,哀兵必胜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好,彭将军打彭将军的敌人,我打我的!”四面骇浪席卷、八方水柱轰砸,箭矢与风雨一同倾轧,周遭已开始经历桅断舟沉……但南宋官军确实岂会无人?此情此景,凶险虽凶险,倒也浩荡澎湃。

        彭义斌说罢便持“不屈剑”,冲到这船尾以及阵地前沿,开始打对面扫射的箭石攻击,栉腥风,沐血雨,壮士怀愤激,安能守虚冲!

        “这彭斌义,不愧是主公说的‘倔子’,越到这看似绝境,反倒越是刚强……”穆子滕被军医紧急止血时半昏半醒,见到彭义斌剑刃边碎了一路的箭矢残骸,忍不住慨叹这后辈怎就出在红袄寨而不在我麾下?看上去只能合作这一次……当然,只要山河清宁,枪剑生了锈都是好的……

        此刻再看金军箭如雨下,确实争如一场红雨,画面里,无数条抛物的……虚线。

        穆子滕略有好转,由璞玉相扶起身,一起到高处远眺,璞玉年纪虽小,委实是个能才:“金军战舰好像结了阵,严丝合缝,无懈可击。”所以,虽然彭义斌剑法高强,宋兵也开始引弓反击,却一直不能打得动金军。

        穆子滕蹙起眉来,不再眺望敌人,而只俯瞰起这战场,适才经行的一带还较为狭窄,如今江面已渐渐开阔起来,心念一动,也不知是哪年哪月从哪看到的连环画,赶紧叫驾驶此舰的水军把船放慢:“且慢。”笑,“军师要的一个时辰,就在这里了。”打定主意,要帮彭义斌减轻些负担。

        毕竟,战场是移动的,变幻的……穆子滕嘴角流露出一丝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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