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她笑,“刚刚背对着,没看到。”迟疑片刻,还是决定让别人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慢着……”他一把抓住她手,“吟儿……难道你忍心把我交到樊井的手上!”

        她看着这表情实在忍俊不禁:“身在福中不知福!樊井大夫,多好的人啊!”不再多说,终于开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老老实实躺着,良久,又道:“吟儿,你说得对,逃不开的,面对就是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怎么了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是在想,你爹他眼看着东部大盛,非但不急,还诱导我作茧自缚,这还不够,早在决战的过程里,就把决战后的诸多收服、瓦解之类也一并想好了……自叹不如。”他由衷说,“战略上,我同他一比,还是个少年,只懂解一时之危,不知道长远打算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吟儿点头:“他出手很慢,出招太晚,简简单单,却卸完了防御力,挑准了致命伤。金军现在处于最好的战力,也是最好的精神力。红袄寨呢,战力确实好,可只要精神力不行,就会走上这条他铺的下坡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红袄寨的战力,就像不断燃烧的火,为什么金军没有针对性地一一浇灭?是因为还有兄弟情谊这样的隐在虚空的薪柴,即便没有火种了,还可以钻木取火,而今,却出现个空档来,火快没了,薪柴露出了一角,于是被釜底抽薪、一击即中。越来越小的火焰,突然短缺的薪柴,难道要生生被越来越大的釜给压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龙泉峰你用海将军暗度陈仓,那一战其实是对他宣战,想把一个旁观的他拉下水。结果惹恼了他,可尝到自讨苦吃了吧。”她心疼地看着林阡,轻责。这些年来,谁都习惯了林阡翻云覆雨无出其右。无人可及?只因他先前的对手都在南宋,只因完颜永琏的重心压在北疆!

        “不该惹他,却又岂能不惹。”林阡微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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