瀚抒发了这通脾气之后却难忍齐良臣的气流伤害,握紧了手腕面露痛楚倒坐在地,一瞬之间竟没人敢上前扶他。缓得一缓,却看一个绛丝纱衣的少女,上前无惧地将他搀扶起来,只有在她的眼里,他才是个病人。
瀚抒逮住谁就会发火的个性,在一偏头看到她的时候,忽然有所收敛:“小吟?”一刹醒悟,“玉莲?”不,不,都不是。世间眉目相像的还真多,被他碰上了第三个。
这***粉嫩的面庞,这唇红齿白的模样,这我见犹怜的神情,她……是谁?好像是,凤箫吟的那个侍女?她,竟还在彭湾吗……瀚抒冷汗淋漓,站起身时,低声问她,“你,不怕我?”
红樱轻轻摇头,怜惜地看着他,不怕。
洪瀚抒艰难站稳,不再火爆,试图调匀气息,久矣,冷然发号施令:“今夜之后,我与寄啸,往东、北退据,其余人等,都往西、北撤。暂时不与林阡正面冲突。”众人看他正常,方才松了口气。
“下去吧。”瀚抒举手示意,不想再看到成菊等人。
今日之前,定西县北瞬息万变;今夜之后,白碌周边大局初定。
因齐良臣洪瀚抒两败俱伤,祁连山大军暂时退避三舍,陈铸所领金军亦已不能再图白碌,加之耿直代郭子建占稳了下阴山据点发挥出色,三日后陈铸军就连在县北夹缝生存的机会都不再有,无奈之下唯能从白碌之东撤出。自此,下阴山白碌之间再无零散金军,可谓除去一心腹大患。
陈铸却岂是无名小卒,多谋快断如他,迅速拟定计划,表面撤兵会宁,实则暗中蓄势、随时准备闪电南下、出击关川河以东盟军。
其时盟军驻守石峡湾的沈钧曾嵘二人,已与巩州、平凉增派的两路金军交战近十日,由于陕西金军大半遭越风穆子滕及越野山寨掣肘,金方的这一波“本地增援”不多、原不在林阡陈旭等人的估算范围内。事实却是林阡等人有所低估,这场交锋里,西路金军虽然很少,诸如“把回海”、“蒲察秉铉”等等这些耳熟能详的名字仍是不容小觑,或战斗力强、或指挥能力一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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