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,现在可不能这么嘹亮。寒泽叶回看他们一眼,示意听弦正在安睡,却为了表扬他们,端起一旁案上的那壶酒,浅斟一碗,先干为敬。

        寒将军这般动作真是罕见,即刻教众人受宠若惊,顿时觉得再痛苦也甘之如饴了,何况此刻这么痛快,上前一人饮了一碗之后,他们看到辜听弦无碍,都纷纷露出笑意来,同时如战前一样将手上兵器摞在一起,以这种安静的方式来先行庆贺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别忍着,我醒了……”忽然听见听弦的声音,大家转头看去,听弦已经支撑坐起,就在泽叶的肩膀后面。嘴角挂着的那丝少年轻狂之微笑,说明暌违已久的辜听弦终于已经回来了。暌违已久,也脱胎换骨,“要庆贺。怎少得了我?”言笑之间,端起酒壶喝了剩下的,酣畅淋漓,跨了一步,已将连环刀挥送上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几个少年,都带着温暖干净的微笑相视。所有感情,尽在不言中。

        追溯回去,其实辰时一刻之后就已经是金军失败和宋军扫尾的时间,当时会宁战区的他们却还都还不知祁连山已经和解——事实上,从那道战报送往石峡湾开始,全盘战况便大局已定,因为林阡已经赢了东部和西部。

        然而当时留守本营的凤箫吟,得到寒泽叶战报却已不在原地、而是在赶赴石峡湾北的途中——只因辰时刚过不久,她就意外得知了林阡不支的消息:被渊声、瀚抒、司马隆、吟儿一起消耗过的林阡。在城楼上刚和薛无情交手了一招、勉强占着地形优势把他的人马打退,竟新伤旧疾齐发,毫无预兆地倒了下去。

        好在金军没有看见、樊井也迅速赶到,否则不堪设想,纵然如此也瞒不住几时,薛无情一直就在城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主公他……他……”看那报信的十三翼吞吞吐吐眼圈通红,吟儿原以为林阡真因为阴阳锁枉送性命,五雷轰顶。气急败坏,一把揪起那人衣领:“他怎么了!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主公他……昏过去了!”那小头目话还没说完。洪瀚抒那道火旋风已经一骑绝尘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能不这么一惊一乍?”吟儿又好气又好笑,这话既是说这个十三翼,也是说洪瀚抒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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