害怕,害怕林阡他们活下来,继续操纵着他。
尽管这些年来习惯躲在林阡羽翼下捡漏,可心中最想的还是林阡和金人们同归于尽啊!
“都统,是末将的错……”曹玄必须和他装成一样的神色,惶恐,不安,气急败坏,“末将也知这是最好的时机,是末将耽误了都统的千秋功业!末将……以死谢罪!”说罢便要拔刀自刎,吴曦一惊回神,慌忙将他拦住:“曹玄!”立即将刀夺过,低声情深义重,“你是我麾下不可多得的将才,也是为数不多的忠心之人……”说罢,苦涩却也慷慨地一笑:“小小失误,天意如此……今次不成,下次再来!”
“是!”曹玄感激不已,忽又面露难色,“那么,我等便只能应了和林阡战前的约定——‘助阵后分批跨境,卷甲衔枚潜入秦州、静宁等地’?”
“只能如此了……”吴曦苦叹。
吴曦在战前与林阡作了“助阵之后,官军分批入陕”、“北伐在即,徐图进取”的约定不假,却也暗中留了后手,想在对阵时见缝插针地喧宾夺主,所以早就叮嘱过曹玄加紧筹粮,不仅足够分批潜行,更能应付攻坚苦战。
虽然吴曦没有明说,曹玄也能猜透他想做什么,若然临阵激进,吴曦不可能听得进任何人的劝,所以借督粮官的头颅,是曹玄来前就有的对策。从某些方面来讲,他和吴曦是同一类人。
“都统,各位大人。”趁胜追击,曹玄望向薛九龄、姚淮源、俆景望等吴曦亲信,“既然如此……无论谁与义军共事,都请记得,人在屋檐下,不得不低头,如果义军要求认错,各位不如……”他提到短刀谷那场祸事。
“不准认!我们没错,不认!”吴曦厉声喝断。曹玄想不到他比苏慕梓还有骨气,一时不知如何继续。
“我做这些,全都为了抗金!何错之有?!即便有不当之处,也已经用我军师的性命付出代价!”吴曦义正言辞,眼眶通红,“义军再逼迫,未免欺人太甚!”
听罢从川蜀传来的战报,得知吴曦的兵马没有异变、先锋已安全抵达秦州外围、但却是带着这样一副姿态,吟儿难免又好气又好笑:“这么有骨气?看来那天我罚他还是罚得轻了。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