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去不得!”樊井几乎和吟儿同时高声,“你想推脱罪名不假,却反而可能坐实凶手——金军里的小人不止战狼一个,他们会将先前的谣言再次推进,说你凤箫吟早有解药,称你果然就是下毒之人;还有,你为何这般慷慨地奉献解药?正是因为收取利益的时刻到了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人之初,性本善,他们只要被我救命,信我的总会比疑我的多。”吟儿一脸无惧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舆论没那么快传达到方方面面,‘大兵之后必凶年’可能还未深入人心。若是环庆的大部分人都还死咬着你是真凶,兴许你还没拿出药来救他们的命,他们就已经扑上来对你群起而攻……就算你不怕毒、不惧唇舌,刀枪不可怕么!”樊井急着劝她,气喘吁吁,“金军的刀枪,不可怕。可民众的刀枪,你怎么挡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必迟疑。他们虚弱而我强,不会有事。”吟儿一笑,去意已决,“解药服下以后,至少一个时辰才能完全恢复体力,那时我早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总有人例外,不虚弱!凤箫吟!你再怎么贪恋功名,也要顾着忆舟!稚子无辜!”樊井忍不住骂。

        吟儿一笑,抚着腹部,得意地说:“樊大夫终于懂了吗,我就是特意去的——环庆军民,中毒到那份上了还能不虚弱舞刀弄枪的,全是屈指可数的英才。既是凤毛麟角,几个好意思对我一个大腹便便的恩人辱骂、动手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‘几个’?有一个都不行。”樊井知道她这番反道德绑架也有道理,说不过她,便叹了口气让步,“真要去,必须带听弦等人就近照应。你循序渐进,救一处,带盟军深入一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盟主,还是由我去吧?毕竟陈军师分析说,前次张从正走夜路被偷袭,幕后黑手是夔王府甚至蒙古。”穆子滕请缨,“说起来金宋实力确实悬殊,可若是有第三方第四方暗箭伤人,前路就不是救人那么简单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听弦护我去,穆副寨主也一起,带十三翼,咱们见机行事。”吟儿当机立断,“若真有蒙古奸细在侧,倒是和西夏之战遥相呼应,那这个烂摊子一样的环庆,就更要三下五除二收拾——速速清理此地,给主公接风洗尘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是!”辜听弦、祝孟尝当先响应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每次这样提到林阡,必提振士气,引一呼百应,尔后话题就被岔远。樊井好不容易等大家不再热血,凤箫吟已经又一次脱离他掌控范围,一惊,忙不迭喊:“戴护甲了吧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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