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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“装,继续装。”石硅看不下去,沉默良久,终于开口,“杨鞍,从我在莒县归顺主公那天起,你就开始心思不定了吧,你觉得寨众都跑去金宋共融,以后就没人跟着你了。你对主公的怀疑,不,是嫉妒,早就到了极致,还好意思把争权夺利说得这么清白无辜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过去的杨鞍,重情重义,至朴至拙。但不得不说,每个人的内心深处都住着个一触即发的魔鬼。在对林阡的怀疑和嫉妒中,在一些暗处宵小的推动下,它出现了,渐渐覆盖了旧杨鞍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旁人都是越疑越真,唯独你,良心越疑越小。”林阡已经不想再去回忆,这些年杨鞍总共怀疑过他多少次,总之每次都是在最关键的时候因为怀疑而有意无意地误事!

        “在你心里,我杨鞍竟是这样的人?!”杨鞍的泪水僵在脸上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就准你杨鞍猜忌别人?”彭义斌愤然开口,噎得杨鞍脸上青一阵白一阵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猜忌,哈哈,我那叫猜忌?林阡,在场的哪个没见过,你为了权势和女色枉顾道义!邓唐之战,你就是处心积虑害死新屿,你要和曹王各取所需,曹王赢郢王豫王,你吞并红袄寨!山东,环庆,你因为一己之私次次埋没天下大势,美其名曰‘金宋共融’,公然放过你的好岳父!”没听错,这句话不是李全说,不是李全党羽李霆说,不是夔王逼着杨鞍说,是杨鞍自己说出来的。说得林阡也愣在原地,眼底瞬然填满哀绝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他妈的真恨啊!恨主公挖心掏肺居然救了这么一条白眼狼!”祝孟尝捶胸顿足,且不说两年前救山东差点把林阡的命搭在那里,今年救山东,也是林阡以“不顾尚未稳定的川蜀大本营、别离娇妻幼子”的代价做出的举措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闭嘴,你们在宋土,如何知道我山东抗金几十年的血海深仇!”杨鞍睚眦尽裂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不后悔救援山东,只遗憾不能全救。”林阡深吸一口气才不觉得胸口疼,稍顷,打破那时而激烈时而死寂的可怕气氛,“今日林阡,反出泰安红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石硅同反!”“彭义斌也反!”“我老祝,代郝定反了!”群情愤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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