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辕听着这带有侮辱性的不敬之语,只不过是不介意地循声一笑“又何尝有证据显示凶手是我主公?”云淡风轻,风度从容。

        听得这话,众人一并鸦雀无声,王敏一怔,是啊,林阡也不在当地,然而舆论什么时候放过过林阡?没有真凭实据,却是愈演愈烈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既有两个疑犯‘非此即彼’,理应关押其中一个,如此,方能确定或排除。”徐辕立即乘胜追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原以为天骄公允,其实大家看走眼了?!发生这样的事,只知道先取一个舍另一个,未想到另一个可能是无辜的代罪羔羊么!”李全自己没开口,自有人给他说公道话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徐辕并不公允,林陌便是实证。但再发生多少事,徐辕还是只取林阡。若要问为什么,林阡是什么人,你们不清楚吗。”徐辕严词厉色,“当然,徐辕不想重蹈覆辙为渊驱鱼。若有失误,必将弥补,前提是李当家当真无辜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义正言辞,说得一干人等,有私心的,只争理的,全都噤声——似乎,也没有别的更好的选择?

        “罢了,天骄,我还是赋闲的好……接受您的管制……”李全终于说话,徐辕的气场在这里,竟教在军中关系盘根错节的他也只能认栽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慢着!”杨鞍榻旁,另一个谋士却将李全一把拦住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凶案真相一时半刻还很难说,可凶案的背后道理,我展徽却是看得透彻。天骄您说得好,林阡是什么人?南宋全国都依赖着他,大金版图,如今四分之一在他脚下,若再加上红袄寨,只怕要三分之一,甚至算上曹王,算上虚空,我讲得还小了!陇陕和河东快要吃完,下一步当然山东,果然您就来了……”展徽还未说完,彭义斌便忍不住了“是来解决大乱的,好心被狗吃了?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大乱?谁挑的乱?世人都说‘吴当家不死,红袄寨不散’,那么去年邓唐之战,林阡指使部下杀人有最大动机也最方便行事!近几个月,林阡又尽全力打压鞍哥的副手李全,却把李君前那种短时间内就一统两淮的野心家、杜华那样见风使舵的河南女婿、还有江星衍那样蛮不讲理的万恶之首,全都引到了我们面前跳来跳去,很难说他在下一盘怎样大的棋!天骄我便多问您一句,若林阡到最后真是十恶不赦的魔,您担得起此时此刻非常手段所引起的责任吗!彭义斌你别给我吠,你两年前去助战鱼张二,也是他的人!”展徽如此激动,显然是因为杨鞍受伤甚重而关心则乱,但他身为杨鞍更重要的谋主,这般态度已经表明了杨鞍目前的立场虽然还当徐辕是友军,但是却并不完全信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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