耳边回荡的,全是韩侂胄那些明显夹带私货的说辞:“民间流传金军要臣头颅,可方信孺却没告知,会否是林阡只手遮天?”“皇上,当今天子姓赵,怎可让淮北、山东子民见不到旗号?”“臣闻京湖一带风传,林阡悍妻坐拥川蜀,安丙刘甲杨辅之类,不过都是她的傀儡!”“那悍妇牝鸡司晨,与唐之武后无异!”

        眼前浮现的,偏是那日自己和林阡、毕再遇一起在这张桌子上豪饮的情景,称兄道弟,深信不疑,“三弟,你也领导抗金,可想要什么官职?”“三弟只愿二哥一如既往,支持我对金军采取强硬措施。”昔年郭杲死在短刀谷里,满朝文武全在斥责林阡自立,然而最终自立的、可笑是那个被派去监督他的吴曦,反倒是郡主府里他林阡受了重伤奄奄一息还在救自己命,说他不恋功名,赵扩信!还有那凤箫吟,闻名不如见面,什么牝鸡司晨,分明烂漫天真:“二哥,他不要功名,我可是要的……别睡啊!答应封我个官再睡啊!”无邪无瑕,演不出来!

        明明心里早就有了倾向,可谁会想到耳朵和眼睛竟同时回放、相互竞争……赵扩啊赵扩,你到底在担心什么!担心……这一切就算不是林阡夫妇初心想要,也会像百川入海般直奔他俩而去!?

        “皇上……明日还有早朝……”宦官斗胆来劝,“不能再喝了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喝……”依稀记得上次醉倒在这里时他开怀大笑——“恢复中原,指日可待,此刻不喝,更待何时?!”是的,自他登基以来,就有北伐抗金、收复失地的雄心壮志,他迫切要完成先人们没成功的丰功伟绩、不要做世人口中的偏安苟且,他也是发自真心地想给大宋的百姓们扬眉吐气!

        勉强起身,歪斜踉跄,冷风一吹,门槛上的他摇摇欲倒,真可惜啊,遗憾极了!韩侂胄那些和他一拍即合的主战派,战斗力就跟他的身体一样弱,总教他空怀热血却力不从心!而林阡,本该是一张王牌,却就怕不受控制……

        隔壁的面馆热气腾腾,乍见那面汤翻滚,他忽然灵光一现——先前,韩侂胄总说林阡是金帝的堂妹夫、难免对大宋有不臣之心,而他赵扩自我说服的时候则对韩侂胄半开玩笑:“真论妹夫,朕不带‘堂’,与金帝哪个离他更近?”

        面汤,谈靖?“对了……对,给朕摆驾……谈靖郡主府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啊?”宦官们差点以为自己听错,虽然郡主府离西湖很近,但是这么晚了不回宫成何体统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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