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三万已归向你的,又有几个不是天地玄黄?”成吉思汗岂容受迫,当即指出蒙谍已潜入宋营策应“长生天”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他们敢动?”曹王与他心照不宣,长生天自黄河之战开始就踩在一根钢丝索上。

        阑珊等人虽还被围,金谍先将抚今鞭带出,交送到镇燕养伤的李君前手上,转述越风这些日子一直惦念李君前有未平安、是否恢复。“王爷原想救出他的第一刻就将他带来探视李帮主,没想到……”“平安,恢复,腿瘸了还有手。请你转告阑珊,我一定给他报仇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金谍离开,李君前极少轻弹的泪为越风落了满襟:此生最喜,“欢迎回来,十六当家。”此生最伤,“我和我的副帮主,战斗的时候一次都没分开过,唯一一次,竟成永诀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彼时徐辕正忙于在黑水城西部署,一方面收拢各地麾下,一方面帮林阡完成战略包围、给成吉思汗多面施压,闻讯痛心,衔叶而歌遥祭,怀念当年结伴千里奔袭光化、长江水战那浩荡无垠的抚今鞭,“万里西风,吹我上,滕王高阁”之感……

        “主公又断一臂膀。”联盟有一吴一越,闻吴越者吓破胆,闻越风者心骤寒。十年来,从淮北到黔西,从陇右到关中,从河东到荆襄,从兀剌海城到北龙首山,从江湖到沙场,哪次他越风不是林阡最不必担心的骁将!

        谈判不了了之,归途上曹王罕见蹒跚,非得靠聂云支撑才能不被看穿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河东之战我第一次重视越风,因为他鞭法强韧得不可思议,当年林阡只能战我十回合,他却可以撑过二十回合。”曹王苦叹,“那时我才知道,他表面清冷,却是烈性拼命之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对那孩子倒是早就知道,他五岁时,越雄刀被人暗杀,王妃被宋军归咎,我军有人念及王妃无辜,或是想教王爷您心安,便编造舆论,说是他克死父母……”聂云说着说着发现曹王神色痛苦,赶紧转折,“不过,也不能怪王爷,谁也没想到,这舆论会纠缠他几十年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几十年?他总共只活了三十三岁。还没他父兄活得久!”曹王捂着胸口,不时咳嗽。

        聂云正色,摇头相劝:“但他完成了他父兄未完成的。”谁能想到,连家谱都差点进不了的耻辱,最后却修复了他整个家族的耻辱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林阡若知情,千万别入魔。”曹王长叹,这个时间点爆出越风死讯是一把双刃剑,虽然有利于曹王谈判,却会给林阡以打击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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