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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蓝元宝恍然大悟,道:“照啊,若是一般盗贼,原该将整个屋子翻个底儿朝上才对!”

        樊春哼了一声,冷笑道:“飞贼都惯于踩点,那大盗事先已在柴家探明了虚实,早知财宝都藏在东首屉中也说不定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宋巩道:“既然知道财宝的方位,又为何要翻乱一整个书柜?直接在屉中取走银票,如此神不知鬼不觉,岂不更难惹人怀疑?”

        樊春一愣,狡辩道:“或许那大盗只知财宝藏在东首,但具体在何处,却须翻找一番,也是有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宋巩笑道:“樊捕头说的在理,推演案情,总不能一竿子捅到底,任何一丝一毫可能,都不该草率排除。这只是我心中想的一处可疑,还有一处,则更加让人困惑,这位大姐,你适才说柴保正口中有梅酒气味,而案上的木杯,正是盛酒的容器,可是如此么?”

        虞可娉笑吟吟地看着他,道:“不错,宋仵作觉得有什么奇怪?”

        宋巩道:“先前我也曾在尸首上闻到杨梅的气味,可在房中粗略查验了一次,除了那个木杯,再无一物沾染过这种味道,而杯中的酒则一滴不剩,那么为何木杯会如此干净?那杯子如此巧,柴保正断不会只饮这的一杯,然则酒桶或酒壶却在何处?为何书房中找寻不到?”

        这次樊春不再即刻反驳,而是紧缩双眉,思索宋巩的话,蓝元宝依旧追问道:“老宋,你说这是怎么回事?”

        宋巩道:“我猜凶嫌必和柴保正熟识,柴保正见他进来,并不慌张,依旧继续饮酒交谈,也是那人行凶后故意翻乱东首书柜,拿走银票,意图伪装成盗贼潜入的模样。这凶嫌事后将酒桶或酒壶取走,说不定那上头有什么线索,能够指正凶嫌的身份,只是我有一点尚未想通,他既然怕杨梅酒暴露痕迹,又为何不将木杯同时取走?”

        虞可娉道:“他没取走木杯,或许只因酒桶里面,并未藏有什么罪证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这话本来另有深意,樊春却正好借杆上爬,跟着接口道:“是啊,这事虽然蹊跷,却也不值当大书特书,也许盗贼亦是贪杯之人,便连这美酒也一同盗去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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