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,星月的光芒伴随极寒,从他脏腑之中一点一滴地榨干他的体力。
他瘦骨嶙峋,面目狰狞,犹如旷野之中一只匍匐行走着的恶魔。
他没有可以归去的家园,没有死后可升上的天国,他的内心充满了绝望、空虚与痛苦,但他仍是一名幸存者,选择以幸存者的身份继续活着,如同行尸走肉、没有目的地活着,却仍然顽强地活着。
因为他隐约觉得,在这片茫茫大漠的尽头,似乎有些什么,在等待着他。
他没有可以祈祷的神,也没有可以皈依的信仰,茫然的他仅在遥远的地平线上看到一个若隐若现的、希望的闪光。
他依稀记得自己儿时生活的村落里,他的族人们跟随习俗去做的一件事------他们把荒野中捡来的漂亮的石头挂在村子最高的建筑物顶端。这样一来,即使在最幽暗的夜里,石头反射的微弱光芒在十里以外都能隐约看见,那是指引族人回家之路的光芒。
回家。即使没有可以归去的家园,心智朦胧的他仍然想着回家的事。即使是死去,也不能徒然死在这片荒凉的沙漠之中;即使是死去,也得在自己的归宿中入眠。
仅仅为了这个不知是否存在的光明,他迈着沉重的双腿,一步一步地朝着目的地进发。
然而,希望越大,失望也越大。当男人走到目的的尽头,以为终于能够一睹那个希望之光的真容时,却失望地发现,那所谓的闪光不过是沙漠之中一块巨大而怪异的玻璃柱子。
是不是天然形成的,是怎样形成的,这一切都不再重要。这仅仅是一根愚蠢的玻璃柱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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