目送笑脸猫离开之後,他拿起抹布,仔细擦拭桌椅和床头柜,确定m0不出一丝灰尘,才走进浴室洗浴,准备ShAnGchUaN休息。
昨天傍晚,他已经向小笨猫借了推车,将大部分的柴火载往船屋後方的小型仓库放置。从剩余的木柴量来看,他大概只需两天时间就能完成他的任务。
再过两天,他就必须与笑脸猫道别,离开舒适的船屋,踏上未知的旅程。不安、不舍、兴奋、期待......各式各样的情绪在心里打转。他不排斥安稳的日子,但只要在船屋多待上一天,他就永远无法接近他必须寻找的事物......
他想,达成目标之後,他一定要再次拜访船屋,看看笑脸猫。虽然不知道四只笑脸猫会不会记得他,但他还是想看牠们一眼。如果可以,他也想向莉莉当面道谢。若不是对方让他暂住船屋,他可能早就遭遇不测,曝屍荒野。
Si亡......究竟是什麽样的感觉呢?他忍不住陷入沉思。在原本的世界,他就已经Si过一次了吗?他认为这个可能X非常高。也许,身为罪人的他们之所以来到这个世界,只是为了「再Si一次」而已。惨烈地,荒唐地,孤独地,无助地,无人会为他们的Si哀悼......
那天晚上,他做了一个梦。被全世界抛下、舍弃的梦。泰迪熊、笑脸猫、莉莉……他在异界里遇见的所有人事物,都对他视而不见,背对着他,向没有尽头的笔直道路快步前行。他想要追上牠们,双腿却被蔓生的荆棘紧紧缠住,划出一道又一道深剧的血痕。疼痛使他无法站稳,摔倒在冰冷Sh黏的石地上。转瞬之间,黑暗吞噬了天空,Si一般的静寂覆盖了大地,他只听得见鲜血缓缓流失的声响,以及逐渐转弱的虚颓心跳。抬首望去,前方是浓密的浅白迷雾,後方则是几乎遮蔽半面天空的巨大圆月。银白sE的月光洒落在身上,让他四肢发颤、心惶意乱。不需多长时间,他就会被月光的魔力所支配,失去理智和人X,化作残暴嗜nVe的怪物……他只有自己,他只剩下自己,至始至终,他都只为自己而生,为自己而活。Ai、关怀、希望,全都不属於他,也许,他曾经拥有过,也许,他从一开始便不曾拥有……他是孤独无依的,是不值得被Ai的。他的命运,早在出生之前便已注定。令他感到意外的是,他并不感到受伤或绝望,只认为一切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,就像太yAn东升西落一般,不容置疑,无法否定。不管重来几次,他都会步向相同的结局……
如果「他」不是作为「他」而生,一定会b现在还要幸福、快乐许多吧......?虽然如此自问,他的心中却没有升起任何不平、怨怒、哀叹或惋惜,彷佛荒原一般寸草不生。为了赎罪,他们踏上名为「生」的旅途,活在无以名状的空虚和痛苦之中,孤身一人,一步一步迈向破灭……也许,不只是他们这些罪人,世界所有人的「生」都没有任何理由,没有任何意义,只是神的消遣之一,无聊时可以瞥一眼的余兴节目。
空虚……实在是空虚得可笑……既然注定一无所有,又何必为了多活一瞬拚命挣扎?如果其他人的「生」,y是b他多了那麽一些价值;如果,异界也没有他的容身之处,那麽,他应该认命地选择消失吗?或者,他可以挺身反抗命运?如果这个世界狭小到容不下他,他可以将其他人推下深渊,强夺那个原本不属於他的位置吗?生,是虚影、幻梦。Si,是绝对、必然。生而为人,终将殒灭消亡,没有例外存在。这个世界,从来不存在除了Si亡以外的公平……不过,对现在的他来说,一切都无所谓了。他可以顺服,可以反抗,但不论选择哪条路,都会指向同样的结局……
好累……真的好累……他闭上双眼,任凭身T被鲜血淹没,与冰冷的石块融为一T。生的力量缓缓流出T外,蒸发於空气之中;灵魂碎成千百片,争先恐後地钻出他的躯壳。他不再是拥有自由意志的活人,而是为孤独和疯狂所支配的亡者。冻土之外,夜空之下,似乎有某个声音在呼唤他,某个他曾经视若珍宝,必须赌上X命守护的事物。但现在的他,几乎要听不见那道呼唤声。除了虚无和空寂之外,只有纯粹到近乎透明的渴望,存在着,闪耀着……
「杀意」——他曾经以这个名词称之。
杀了牠。
杀了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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