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过一日,汤酉应整备完毕准备上路。驿站主事早将备好的「记里鼓车」停在门口,也把他们的马车赶到前头等候。

        汤酉应与仆从坐上「记里鼓车」,继续勘验舆图之行。

        所谓的「记里鼓车」车内分成两层,每层有一个木人。车行一里,下层的木人击鼓一次;车行十里,上层木人敲一下铃。仆从驾车,汤酉应耳朵专心倾听,记录鼓声和铃声次数,便能算出马车行过的距离;同时目视周遭的地理形势,并将其详细记下,好一并描绘在牛皮上。

        廖明光驾着一辆小马车载章薰跟在後方,而刘碾则骑马在旁护卫。

        如此缓慢且周而复始的每日行程再过两月有余,总算远远能瞧见豫州城高大的城墙。

        汤酉应等人见天sE已晚,先落脚在城门附近的一个小村庄。小村庄里幸好还有间客栈,客栈主人也见过出差书令,小心将「记里鼓车」停到後院。

        章薰着急将汤酉应扶去房间,廖明光赶紧叫客栈主人带他去寻大夫。原来汤酉应在路上染了风寒,但因豫州快到,她不愿治病拖延执意前行,但下午已发起高热,廖明光当机立断,才进村庄休息。

        大夫前来切脉诊病,写下药方,刘碾跟去抓药。

        等到汤酉应醒来,已是午夜时分,章薰趴在床边瞌睡,几上还有碗已凉透的黑药汁。

        汤酉应艰难撑起身,如瀑的青丝落在纤瘦背脊,人勉强倚在床柱看着仅点了盏烛火的昏暗室内。不愿吵醒酣睡的章薰,汤酉应素手探出将药汁端起,慢慢喝下。

        头昏脑胀、浑身都不舒坦,汤酉应忍着yu呕y是将苦药汁喝完,自己又跌回床板,宽大的袖子扫在通红脸庞上,也无力将其拂开。

        呼着热烫的气息,汤酉应迷迷糊糊要睡着之际,想起温寄乐。少nV曾来信提过,有年她发热病,头痛脚疼、翻来覆去睡也睡不稳,温好嬷嬷便用热布巾帮她擦身。这法子有效,当她出了身汗後,不仅热退、连痛都一并消失很快睡着,隔天病就好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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