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风从窗口灌入,冷得刘方受不了,打起了寒颤,可不知为何,迷迷糊糊间眼皮就是睁不开,嗓子眼也冻得有些刺痛。

        浑噩里好像听到隔壁有人说话,听起来那样熟悉,带着本地口音的老人喃喃着:「那年我家阿旋还小,最喜欢坐公园那种晃来晃去的摇摇椅,回到家也闹着要坐,没办法,我就扮马给他骑,逗他玩。阿旋不肯坐稳,一会儿偏到左边,一会儿偏到右边,我又怕他摔着,总是用手去兜着——结果压坏了老汉我的左胳膊。以後啊,只要一下雨,我的左臂就会酸疼难耐。今晚又是这样,看来明天又要下雨了……我家阿旋生下来头顶有两个『旋』,长大了一定很聪明。不知道他有没有当了大官?挣了大钱?要是当大官的话,不知道还记不记得老汉啊?」

        刘方冷得不行,却又想竖起耳朵听,似乎有人在模糊地应答那老汉,两个人絮絮叨叨,Y声切切,像是包含了许多酸楚,却根本听不清是在说什麽。这之後过了很久,才由听到那老汉说:“从前我家阿旋最喜欢唱的一首歌,是台湾电视剧里的一首歌,他那N声N气的小嗓子,唱起来可好听啦!

        青青河边草,悠悠天不老,

        野火烧不尽,风雨吹不倒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老汉说着,自己哼了起来,末了忽然感慨一句:「悠悠天不老,但是我们终究还是老咯!孩子们以後会怎样,我们也看不到了……」

        刘方听到这里,忽然鼻子一酸,忍不住就要哭出来:

        阿旋,我小时候就叫阿旋啊!

        祖父说我生下来就有两个旋,是「调皮又机灵」的象徵,一定要叫我「阿旋」!

        祖父啊祖父,是你在说话麽?你可知道,阿旋好想你!这麽多年,我生活得又多麽不容易……

        寒气愈发凛冽,冻得他浑身乱颤,可仍然无法从该Si的梦魇中苏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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