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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一群人还在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,远远地就传来了细小而规律的铜铃声,在寂静的深夜里突然变得非常清晰,「滴铃~滴铃~滴铃~」一声一声敲在人的心头上,这声音吓得人都住嘴了,周家的人纷纷转头朝向声音的来处,只见惠娘姑穿着一身明h的素面道袍、戴着黑sE道冠、穿着白袜跟黑鞋,挟着一只坐垫、背着一只布袋子出现在眼前。惠娘姑见众人的表情似乎还没有脱离惊吓犹疑,自己笑着说:「不好意思啊!我的法器已经包得很好了,不过还是会不小心发出声音,吓到你们了吧?!」

        周天赐不免觉得有点尴尬,还没开始呢!自家人就吓成这样,也实在太可笑了点儿,连忙回答:「不会啦!不会啦!别这样说」大夥儿赶快帮忙在地上舖放草蓆,将惠娘姑的坐垫摆好,点起蜡烛、供香,倒是布包里的法器没人敢去碰,只让惠娘姑自己摆在桌案上。很快地一切准备就序,惠娘姑说了:「不知道请多久会出现,你们要不要准备椅子坐呢?」於是大夥儿又七手八脚地从自家擡出大小凳子来。准备好座位之後,惠娘姑又笑眯眯地问了:「有人想要看看吗?想要看的人过来,我帮你开眼吧!」周家的人听了,脸sE都各自青白不定、相视无语,周天赐只好开口:「欸~惠娘姑,我们一定要看吗?」惠娘姑笑一笑说:「是没有一定要看啦!只不过,你们自己看了,眼见为凭,才会相信我说的话,这样不是b较好吗?」秋花连忙说:「我们相信、我们相信!就是因为相信才会请你来帮忙,我们就不必看了啦!」惠娘姑看身旁的人一一附和、都摇头拒绝,她轻轻地点头:「也好!看不到,b较没有心理负担,也免得日後要再来收惊」。

        两点一到,惠娘姑领先拜拜之後,让周家的人也轮流上香,惠娘姑交待了要呼请「龙眼树下的无主孤魂,请速速现身」,於是周家的人怀着惴惴不安的情绪恭恭敬敬地上香,看惠娘姑拿起h符点燃、甩在地上,她在香案前踩着奇特的步伐又摇动铜铃、念念有辞,那身明hsE的身影在夜里翻飞、矫健而灵活地走动旋转着,全然不像素日那种内敛谨慎的妇人情态,衣袖虎虎生风如同山林间练功的高人,霎那间震摄住了周家的人,令每个人都露出崇敬与惊奇的神情。然後惠娘姑要大家坐在凳子上静静等待,她自己就端坐在香案前的坐垫上、闭眼不语了。一瞬间,周家的人忍不住都微微屏住呼x1、对望几眼,惠娘姑的神sE却是从容而放松的,颇多细纹、乾燥的脸部肌肤上微微有些褐sE斑点,已经六十多岁的年纪了,虽然有许多白发错落散布着,看起来却还是颇清秀的样貌,她这时的神态更是平时难得一见,让人忍不住盯着她看,夜里的一切都静默着,只有袅袅的香烟、摇曳的烛光与秋夜的微风在飘动。

        过了将近半个小时,忽然间三合院、厕所旁边吹来一阵强劲而寒凉的夜风,家里的几只狗很突兀地同时吹起了狗螺,一面「啊呜~啊呜~」冲着龙眼树的方向叫着,一面惊恐又胆怯地後退到了大厅的屋檐下。惠娘姑神sE没变,但是从她闭着的眼皮下可以看得出她的眼珠也正盯着龙眼树下,而周家的人这时已经被吓到了,耸肩的耸肩、搓臂的搓臂、垂眼的垂眼,男人还能紧绷着脸、握拳强作镇定,nV人的表情就惊恐sE变、坐立难安了,大家面面相觑,说不清有多少冷汗在奔流,看不清有多少鷄皮疙瘩在耸立,但是大家都一致保持沈默,深怕打扰了惠娘姑的法事,白白承受了这一场惊恐,也深怕自己触怒了龙眼树下的孤魂。

        沈默了一下下,惠娘姑忽然开口说话问:「你是谁?」空间里除了惠娘姑沈稳朗畅的声音,偶而的狗叫声,就是一片静默在回荡、蔓延!过了一会儿,惠娘姑继续跟空气对话:「蛤!你为什麽会变这样?为什麽会停留在这里呢?」无声无息又好一会儿!惠娘姑似乎很专心地听着某人说话,不断回应:「嗯,嗯,我知道了!」周家的人竖起耳朵,但是惠娘姑没有说明,只好耐心等着答案;惠娘姑问:「你们家的人没有帮你做超渡吗?」又是好一段冗长的沈默,惠娘姑皱起了眉头、叹了一口气说「可怜啊!」;惠娘姑又问:「你卡在这里,那他呢?孩子呢?」惠娘姑一边点头、一边开骂:「你真是傻呀!你不知道人Si了,是各归各的境,心境不同,哪里那麽容易在一起呢?」

        唧唧的虫鸣在深夜里响起,周家的人一时间愣住了、面面相觑,心里悄悄浮上一堆问题:「什麽人啊?」、「什麽事啊?」;惠娘姑说:「为什麽过了这麽久,你才这样现身,吓到邻居了,你知道吗?」惠娘姑兀自沈默着,点了点头接着说:「嗯……嗯,可是你不能留在这里,你必须离开!你想要人家怎麽帮忙呢?」,又过了好一会儿,惠娘姑说了:「我想他们周家是做得到的,不过你可是欠下了很大的人情债喔~将来都要还的!」,惠娘姑闭着眼睛说:「嗯!我会转达你的意思,你不必担心!但是,来世可不要再做糊涂事了,来世不见得有好邻居会帮忙,来世,你我也未必会再见面,这样的种子可不能再令它发芽了!知道了吗?」又过了一会儿,惠娘姑点点头说:「不用客气!万般皆是命啊!你由着你的命,我也是!总归是我们有缘啦!以前虽然不是感情很深的手帕交,毕竟也是朋友嘛!……这两天我让他们去准备东西,做一次正式的超渡跟送行,这几天你可不要再出现了!人家愿意帮你,你倒吓坏了人一家老小,不应该啊~」,惠娘姑的脸上浮现了淡淡的笑意,开口说:「好吧!那就这样了!我看过这几天的日子,後天凌晨就是天赦日,就那一天送你走,你还有什麽留恋的人就去看一看吧!这一生最後的一段时间了!现在也快四点了,你得先走了,这些纸钱先烧化给你,也充当一点未来的路费吧!」

        说完之後,惠娘姑张开了目光炯炯的双眼、俐落地站起身来,她指挥所有的人将那堆高高叠起的纸钱剔开、放在地面上烧化,周家的人热切地围着火光烧化纸钱,虽然惠娘姑还没有说明一切,不知怎麽的,心头的负担好像已经减轻许多了!每个人脸上的神情都放松了,熊熊的火光映照在脸上,竟有一丝丝喜悦。纸钱燃尽之後,惠娘姑用酒环绕火堆洒了一大圈,又将桌案上的茶跟酒都泼在地上,对着龙眼树下说:「你快走吧!J要啼了喔!」然後她笑着对龙眼树挥手,转眼对周家的人说:「可以收东西了!等一下再跟你们说明」。

        周天赐赶快命令家人一同收拾供品跟香案、椅凳,等着惠娘姑收拾好自己的法器,就将她请上大厅奉茶。人多有时候还真是好办事啊!收拾物品的动作超快的,每个人都怕错过了惠娘姑的解释,於是清晨四点钟,周家的人又再次挤进了大厅,惠娘姑知道他们有很多疑惑,就慢慢品着热茶,等众人到齐了才开口说明:「树下的孤魂是天赐你们三兄弟认识的人!」周天赐、周天佑、周天保三人带着震惊与疑惑,同时说:「蛤?」,沈默了几秒,周天赐说:「我们认识的谁啊?」

        惠娘姑盖上杯盖说:「是隔壁林家的姑娘-宝惜」,周天佑很惊讶地说:「是林家的宝惜姑姑吗?」周天保说:「她……她都走了快五十年了!怎麽现在还在啊?还没去投胎喔?」惠娘姑说:「对啊!真的很久了,你们家这颗龙眼树也很久没结果子了吧?」周家的人顿时都感到头皮一阵麻,周天赐神情惊讶地说:「所以是因为宝惜姑在树下,所以不结龙眼吗?」惠娘姑说:「是啊!」秋花等一群妯娌也开始议论纷纷:「对喔!我才觉得奇怪,树长得那麽壮,却不会结果」、「原来如此啊!」、「以前公公婆婆是不是知道,所以不让我们砍树啊?」、「我听说过耶,曾经有一个邻居自杀喔!」

        惠娘姑说:「宝惜也觉得很抱歉!但是她没有办法离开,因为她当初是在她家的仓库喝药轻生的,她的家人嫌仓库不吉祥、把仓库拆了,她只好就近躲在你家的龙眼树下,你们忘了吗?她家的仓库就在龙眼树旁边啊!」,周家三兄弟点点头,周天赐说:「那……她现在出现是为了什麽理由呢?」惠娘姑有点感伤地说:「她困在树下是由於她家没有祭拜她,也没有往生的亲人来接引带路,所以她无处可去!因为她不但是一个没出嫁的姑娘,还是为了一个有老婆的男人而未婚怀孕,实在有辱门风,所以她家草草办了她的後事,就当做这个人不存在了」,周天佑说:「蛤?怎麽会这样啊?这麽善良的宝惜姑,以前她很照顾附近的小孩耶,她家怎麽这样呢?」周天保说:「啊!那一定是她娘翠香姨的意思啦!那个翠香姨一直都很Ai面子,个X又很凶悍、Ai骂人,宝惜姑姑一定是被她bSi的啦!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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