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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晨雾未散,外院的钟先落一声,把夜里留在竹梢的水珠震得细碎。陆玄策在院内井边简洗,掌心贴过x口时,和息印像一枚被冷风吹薄的金箔,冷意仍在;但经脉的负荷已由昨夜的「一成二」回落到「一成」,识海疲劳仍在一层。他照旧把这几项代价在心里记清——先确定代价,再谈胜负。

        申时前,他去器房归还了破音铃与抄拍石。管事翻簿时抬眼看他一瞬,似想问昨夜巡查有无收获,终究没说,只把十枚押金推回。院道上风从东面来,带着很淡的纸腥与松烟,提醒他——藏息堂·覆印试在即。

        後山石阶微Sh,竹叶将雾切成一丝丝细线。藏息堂门楣下,玉铃仍以极规整的待声量拍每一个来者。陆玄策将外场牌在铃下略一停,木纹里那道昨夜查出的细纹已被他以松香与泥封Si,玉铃轻鸣半点,门便向内滑开。

        堂中仍是那座静域台,十二根玄木柱腹嵌铃不摇,四面的薄纱织满耳轮纹与禁抄符。青衣司藏nV吏站在案後,声线平直:「覆印试,证你等内外两息可分。规程三步:**立范、分印、验桥。**记住:不抄、不诵、不越线。」

        清眸青年已先到,今日只束发,素灰短衫。见陆玄策进堂,他微不可察点了点头,低声道:「我在东席立范,你在卷席分印。桥……能不用就不用。」

        「余二。」陆玄策回一句——昨夜湖上已用其一。

        二人入席。清眸青年打开细竹匣,东息如清澜铺入东席的细砂范本;陆玄策将心息卷平置於卷席,卷心的内息缓缓浮起,像一缕淡烟。静域台上两道细流彼此可见,却隔着薄薄灵纱——这便是第一步立范:范式清、界线明。

        司藏nV吏指尖一敲案沿,「分印。」

        陆玄策先不急印,只把心拍以三短一长压到最浅,第四拍不落,悬成一条半息桥的影,只是影,不成桥。卷席的内息顺他节拍收短成细丝;东席那边,清眸青年在长上稳住东息,像一弦被平平拉直。

        分印之法,乃以两块息石取样:一块置卷席,一块置东席。两息不可混印,否则判断为「乱范」。陆玄策指腹轻摩竹尺,於卷席息石上落了一记极细细振,使「短」拍先入石;与此同时,他以舌尖抵颚,在x肋留住那一口「长」,不让它渡界。东席息石受清眸青年一引,只接「长」,不纳「短」。

        两块息石很快浮现不同纹理:卷席一侧短纹如鱼鳞,东席一侧长纹如水脉。司藏nV吏近前,以银针触石,针心不震——分印成。

        第三步「验桥」最难。司藏nV吏袖口一展,十二根玄木柱的铃心同时起了极细的会节拍,由慢至疾、忽缓忽急;这是以堂拍外力试两息是否能被外扰混桥。一旦混桥,内外之息互相染W,前功尽弃。

        第一轮试探还算平顺。陆玄策不立桥,只将「三短」各捻短半分,让外来的堂拍一到,便落在他留出的小空里;清眸青年那边以东息的「长」作幕,把拍子挂在幕外。二人目光在静域台上一触即开。司藏nV吏的指背敲桌——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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