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雷蒙德.索林斯。肯定还会有其他人吧,但他没在信上说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哦,索林斯!那太好了。真高兴你能告诉我。自从他爸爸去世以后,我就很少听说过他们一家人的消息了。我最后一次见到康拉德沃兹伯爵夫人还是在去年秋天,‘樱草’妇女协会在切尔西的集会派对上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回忆被撬开了一个口子,往昔潺潺流出。她开始絮絮叨叨,“当然,如果我没记错,雷蒙德也在牛津。由他来给你建议我想是最合适不过了。我本想拜托我那位可爱的侄子,你的表哥托马斯.鲍斯莱昂来做这事,可他毕竟只是个剑桥生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然而这位在莫顿学院修习古典学的公子哥见到他的第一句话却是:“我从牛津退学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老天,怎么会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花了两年才让我和我的家人明白,我压根就不需要那个学位。我有其他不得不做的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比如——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比如结婚。我是不是忘了在信上告诉你?梅尔.威洛比就是我的未婚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雷蒙德一夹双腿,策马走到猎人们的前方。朱利安看到他与穿着裤装,分腿骑在马上的明艳女人相视一笑。那就是威洛比小姐。朱利安之所以惊讶,不光是因为雷蒙德退学,一部分还因为他所谓的未婚妻是个纯粹的美国人,而且她横渡大西洋、踏上康拉德沃兹的封地绝对不超过半个月。长期旅居佛罗伦萨、醉心于欧陆艺术的康拉德沃兹伯爵夫人有着十分开阔的襟怀,她的宾客来自四海八荒,可朱利安没有想过有一天这代表着她的儿子也会娶一个外国女人。

        除此以外还有另外一个原因。

        随着一声哨响,几十只猎犬全被解开牵引绳,全速冲向前方广阔无边的沼泽地。朱利安抬手调整着帽檐,不紧不慢缀在最后方,像是在马背上陷入了沉思。有几位旧识特意慢下来跟他搭话,他随口应付了几句,脚步变得更加迟缓,很快就彻底跟大部队脱了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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