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夜,丁恪听到外面有声响,出去一看,陆遇迟正撅在马桶旁吐,丁恪皱眉倒了杯水递过去,陆遇迟接着,出声说:“你去睡吧,我没事儿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话音落下,“呕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丁恪转身去拿解酒药,陆遇迟把药片吞下去,丁恪说:“知道自己什么量,以后就别喝这么多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陆遇迟按了冲水,抱着马桶说:“姜西不开心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丁恪倚在门边,低声道:“她回去要能睡一觉也好,就怕脾气倔酒量又好,容不下别人也麻醉不了自己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活受罪。

        丁恪说对了,闵姜西就是活受罪,活该千杯不醉,醒着遭罪。

        把程双送回去,她回家时轻手轻脚,没有吵醒闵婕,本以为今天一小天都算表现良好,没有在闵婕面前露馅,也没有在其他人面前露怯,第一天都这么好忍,以后只会越来越习惯,结果在浴室洗澡时,她的眼泪随着头顶的水流一起淌下,几次忍不住哽咽出声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怎么了,控制不住情绪,也控制不住身体,在浴室里把所有的悲伤消磨殆尽,闵姜西走出来,临睡觉前瞥见床头柜上的沙漏,熟悉的感觉重新席卷而来,她难过到没有力气,蒙着被子,好想秦佔,想他追到汉城去,说他喜欢她,那样信誓旦旦,让她误以为他们真的可以天长地久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气他,但她更想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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