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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守仁回到营中,发现张苑还没走。
张苑属于不请自来,说是来传旨,但以王守仁的感觉,这位张公公或许未将两位兵部侍郎到来的消息跟皇帝言明,传旨不过是为前来营中找个由头罢了。
“伯安,你怎么才回来?莫不是又跟两位侍郎密议大事?”张苑坐在椅子上,翘着二郎腿,说话尖利,咄咄逼人,让人听了非常不适。
王守仁自己的地方被张苑占了,也没动气,恭谨行礼:“两位侍郎大人远道而来,自然会有一些事情商议,不过只是一些简单的军务,在下将宣大之地当前面临的情况,跟两位侍郎大人详细陈明。”
“呵呵。”
张苑的脸色很不好看,他放开腿站了起身,走到王守仁面前道:“伯安,咱不是外人,话便直说了,陛下现在无意出兵,各路人马调集到宣府后,你要居中协调妥当,莫要在城塞内外出什么状况,剩下的事情……你不用操心,做事前先跟咱家请示一下,咱家会指点你怎么做。这样你好做事,咱家也能跟陛下交差……你做事稳重,深得陛下欣赏,咱家对你很放心。”
王守仁道:“在下不明白张公公之意。”
张苑有些羞恼,心想:“我这话说得还不够明确?难道非让我跟你说,让你听我的,做我的门客?”
张苑态度转恶:“你若不以陛下所想行事,就会做多错多,之前胡重器已多次被陛下斥责,你不会不知吧?你跟胡重器不同,他只是观政进士出身,没有显赫的地位,也没有背景和人脉,你则不同,你有一位赋闲在家的父亲……难道你不想让你父亲重回朝堂?以陛下现在对谢阁老的态度看,你觉得谢阁老能在首辅位子上待几天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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