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转头吩咐赵兄长道:“犀存,你去准备器具跟白药,我为此人疗伤!”
犀存闻言敛了眉,见自家小相公一脸严肃,却也不敢再多问,只得赶紧去准备器具跟药物。
小丫鬟颇为机灵贴心,走到桌边给赵重幻倒了杯茶。
赵重幻接下茶水一口饮尽,缓了缓气息,然后就着灯火打量了下伤者的样貌。
那人脸色虽因失血过多而显得灰败惨白,但容貌却很年轻,剑眉朗目,俊秀清明,身材修长挺拔,不乏英挺之气,惟有皮色较一般人黝黑,显是长久日晒风吹的结果。
此人头戴玄色幞头、身着绸料群青褙子常服,除了腰间挂着的一个鹰纹乌玉环佩外,别无长物,也不知是本未携带,抑或是被劫杀者蓄意夺走,反正完美地诠释了“无名氏”这三个字。
上下梭巡了一下,赵重幻眉尖轻轻一拧,他拿起那鹰纹乌玉迎光一照,玉质顿似血流,那鹰纹雕琢如生,纤毫毕现,似血色鹏鸟展翅,傲然浮空,一看即知绝非凡品。
看此人穿着打扮,不似混迹瓦肆的贩夫走卒,但是他的肤色却又黝黑异常于那些江南富庶人家子弟。
莫非是为大户人家跑腿办事的下吏?可一般下吏却必定佩不起如此珍贵的玉石。
顿了一下,赵重幻放下乌玉,又执起对方垂落的手,左右观察了一番,愈发疑惑,轻轻自语道:“怎么像是个鞑人?”
小丫鬟耳尖,一听他的话顿时面现忧虑,拉了拉赵重幻的衣袖,口中咿呀了一声,原来竟是个哑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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