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时候我会怀疑自己是不是能清楚记得父亲以及母亲的容貌,因为过去与他们相处的时间实在是太少了,一直到现在才深深後悔自己为什麽不能多陪他们一点,而是成天与朋友鬼混。
在母亲从水果摊退休之後,那时正值我的中学求学阶段,也是全天下青少年都会遇到的叛逆期–我并没有好好珍惜和把握那些与母亲共度的日子,总是使孩提时代的总那麽期盼着,但在一进入中学阶段後我随即将那些期待给抛个JiNg光。一回家,把书包放下就跟母亲说我要出去,留下母亲与满桌的饭菜。
「你有时候要回家吃饭啦~」父亲会趁着送信的空档打电话告诉我。好啦、好啦,我打发他,但事实上我还是很少回家吃饭。
你回来啦。我回家时总会看到母亲坐在客厅等我,吃饭没,她问我。吃过了,回答後我就进房间准备洗澡休息。一天又一天,重复着这样的生活。
父亲有时候会看着我,试图想要跟我说些什麽–我大概可以猜想到他想说什麽,但他不善表达,母亲也不愿意向我坦露她的难过。
我们就这麽默默度过中学後的那几年,一直到今天。
疫情爆发後,每天的电话却成为了我每天生活的最大支柱–好像这几年从我的生命中消失一般,让我宁愿放弃与那些军人逃难甚至受保护的机会。
跟你们走,我不一定能继续每天与我父母通电话–既然你都说没什麽存活的希望了,那至少我要留在每天可以与他们保持联络的地方,所以我拒绝你们。
「你为什麽不跟他们走,傻孩子。」母亲在电话那头这麽说,她们大概会继续待在那个地方,但大概就这样子了。国家将亡,物资的流通也不再顺畅,空军基地的食材应该也剩下不多了,父亲这麽说。
我不知道那时候该怎麽回答我的父母,或许是放弃了吧,我这麽说。
「那有放弃了这回事。」父亲在电话那头补了这句。「你绝对不能放弃。」我猜想父亲把母亲的电话抢了过去。「你还年轻,不像我们年纪都不小了。如果你愿意继续往前看,纵使没有力气了,用爬的也要努力前进。」
「爸,现在说这都太晚了,他们已经走了。」我担心的是父母的後续求生问题,他们同时也只担心我的求生问题。他接着说,「不,我只是想告诉你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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