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爱人离开时已陷进去八九个亿,不知道后来有没有补仓……”
办公室里死一般沉寂。
隔了很久,白钰道:“粗估八个矿区套在股市里的‘房屋维修基金’应该不少于五十到六十亿,对吧?”
“是的。”
“难怪这些年来危房改造工作迟迟得不到落实,矿工们狮子大开口是一方面,更主要在于矿区领导们有苦难言,千方百计拖延塞责吧?”
钱同山道:“向白市长汇报,我接手后之所以查点‘房屋维修基金’,事先知道是次要因素,主要想拿出资金修葺加固几幢明显出现楼体下沉的宿舍楼,也是东峰山矿区遗留问题,但不能不解决。结果发现账上只剩两千万……”
“两千万也能做些事吧?”
“其它矿区联合矿务局给我施压,不让做,”钱同山压低声音道,“生怕我开动头其它七个矿区矿工闹事,那样就露馅了!”
白钰若有所思问:“篓子是若干年前矿区领导们犯下的,露馅顶多向前追溯并问责,历任以及现任领导凭什么帮助隐瞒?”
钱同山道:“矿区领导一代代做下来都有传承,不是爷爷辈就是姥姥级,打断骨头连着盘是一方面;另一方面‘房屋维修基金’买的都是所谓大盘蓝筹股,股价虽跌得惨不忍睹但每年现金分红可观,这些收入都流入矿区小金库然后改头换面进了领导们腰包。”
“共同的利益驱使,”白钰咬着牙道,“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!那些历任市领导都被蒙在鼓里,对‘房屋维修基金’的存在及状况一无所知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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