震惊、同情过后,涌上庄怜儿心头的更多是后怕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看着面前人的脸庞,分明是这段时日与她同床共枕的夫君。他怎么能够,瞒着她谋划这样的大事——稍有不慎,不仅他自己,连带着她,整个庄家,都要受牵连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擦了擦眼泪,挣开他的怀抱,有些无措:“你且先养病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知道她对自己失望,许斐眼瞧她要起身,连忙又拉着她,再如何能言善辩,在此刻都使不上用场,他道:“怜儿……你别走,我明白你担心什么,先听我说,好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庄怜儿不愿动静闹得太大,转过身静静望他。

        许斐亦是低了声:“先帝在时,长公主屡次随他上战场……她不仅兵符在身,至今在军中仍有美名,此事并非天方夜谭。更何况,就算她不成,我也留了后路,我并未与她交底,关于父亲、还有我的病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阿斐,”庄怜儿心乱如麻,听不下去,沉声道,“这样四处围城的日子,你一定也过得很累吧?让我再想想,你先歇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许斐因她的话语渐渐安静。

        无论从前如何,如今他病了是真,庄怜儿按捺住过于激烈的心跳,恢复了平静的面容,才推门走出去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知道这事情非同小可,暗处指不定有多少人盯着,自己也不能表现出与往常有所不同。紫珠原本守在门外,见她出来,上前行了个礼。

        怜儿问她:“可有告知母亲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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