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本来以为今晚不会碰见你。”他说,“镇上的人们都说这房子里住着一对母女。”
詹妮亚立刻觉得这真是一句令人深思的怪话。它是那么的突兀,差点让她怀疑马尔科姆也藏着某个惊人的大秘密。不过马尔科姆看上去一点也不像个心虚的人。他简直是不谙世事地咧嘴微笑,带着点纳罕的口吻说:“噢,我经常不镇子上。”
“你是最近几天回来的。”罗得缓慢地问,“但为了什么呢?”
“因为工作假期?”马尔科姆辜地说。他与俞庆殊对望了一眼,显然从他配偶那儿得到了警。他清了清喉咙,用他最友善最受人喜爱的音调说:“先生,如果你是想从我妻子这儿拿到某样东西,我提议我们可以——”
“我唯一感兴趣的是你们的子女,先生。”罗得打断他,马尔科姆的脸皱了起来,“现,请允许我同你们的女儿详细谈谈。”
他的语气里带有催促。詹妮亚不得不转过身,面对这怪物的逼视。“好啊。”她尽量用所畏惧的口吻说,“我们单独聊聊。”
她“单独”这个词上加了重音,希望这能令罗得有点烦恼,结果她的父母却被吓着了。“詹妮亚?”马尔科姆试探着问,声调就好像小时候她干了什么坏事,而马尔科姆正准备帮她妈妈面前遮掩。不用说,他们现肯定觉得这事儿和她有关系了。而最糟糕的就是,詹妮亚自己也说不清楚了。她的脑袋嗡嗡直响,真想就这样躺地上什么也不做。但她当然不能真的这样干,而是强迫自己盯着罗得,琢磨接下来该怎么办。
罗得显出了考虑的模样。詹妮亚法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想的,她只能猜测罗得并不希望太多人听到关于科来因的事,因此他会更愿意跟她单独谈话。这是好事,因为如果他毫不乎地让她的父母也听见,那也许暗示着最糟糕的情况,他不准备让任何人活下来——不过谁说得准呢?也许罗得看得比她更远一步,他故意让她这样想。虽然詹妮亚隐隐觉得,罗得不太像是个精于掩饰和哄骗的人,他缺乏某种必要的、稳定的自控力,而且精神状态有问题的人也往往不能按照事先安排好的计划走。罗得能吗?她还实是不够了解这个怪胎。
她沉默着,而罗得已经作出决定。“让我们就门口聊聊吧。”他目光闪烁,口气和蔼可亲,“你父母瞧得见的地方,这能帮助你说得更多,是不是?”
当然,詹妮亚心想,这也方便你监视屋子的动静。玄关离客厅沙发的距离的确恰到好处,每次她妈妈客厅里接到电话时,假如不乐意上楼梯去书房,那就会走到玄关那儿低低地说。而只要客厅里还开着电视,坐沙发上的人就什么也听不清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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