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那只是凡人眼中的景色。

        对于两人来说,在室内与室外的边界线上,存在着第三个薄如蝉翼却又深不可测的空间。那是时空混乱的星层间隙,毫无规律可言的混沌之海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思考什么办法能使我逃避死亡。”宓谷拉解释道,“答案只有‘随机’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荆璜已经明白了她的计划。他闭上眼睛说:“那个地方连接着九渊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但也连接着月境,过去,未来,别的历史线……或许我会马上被撕碎,也或许因果的崩解会阻止天绝概念运作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知道幸存的可能性有多小吧?就连你那些叩响九渊之门的祖先,恐怕也没把握在那里面存活下去。你身上继承到的能力又剩下多少呢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和他们是不同的。”宓谷拉答道,“他们是纯粹的求道者,而我……我还无法解释。曾经我的世界只是一间小房子和一只绵羊,我尚未真正了解什么是生存之喜悦,因而完全听从着教导者的安排。但现在事情不一样了,我想,有些非常小概率的事件发生在了我身上,影响了我童年的终结。那使我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她疑惑地将手按在胸前说:“那使我改变了。我不再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,我想……我想那让我渴望获得什么,又或者给予什么?”

        围绕她的火花符号开始变得衰弱起来。于是她将手中的铃兰笔交还给荆璜,又取下头上的昙花发卡。她刚要把发卡递出去,旋即又收回了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不,我想留着这个。”她说,“他已经有花环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于是她戴好发卡,落入混沌的涡流之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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