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逢就没做过这么憋屈的梦,闷了一肚子气睁眼,就看到青色的外衫罩住了自己整个脑袋,上头萦萦绕绕留的还有清新的竹叶香气。
沈逢头一回心肝脾肺肾的火气都这么活动,起身泡了一大缸凉茶下肚,连饭都没吃就趁着暮色进了山。
抵达山涧那片竹林时,天色已经低垂的很,当空的日色都落了山,一大绺飞霞斜在天边晕着橘红,沈逢就坐在溪畔那块青石板上朝水里扔着石子。
他心气很高,虽说是在山中长大,却也是从小就熟读无数医术的人,识得不少字,常被那些从山下来的人夸作宅心仁厚,妙手回春。
因为见识不多和所处的生活环境狭窄的缘故,他总觉得自己是与众不同的,所以在面对什么想要的东西或者人的时候,就显得十分傲娇薄情。
他心如明镜也分得清对错,可就是不愿意低头。
这回算是碰到了块难啃的骨头。
昨夜一夜难眠在心里挑了青识的万句不是,结果翌日捡回对方那件无意落下的外袍,心就软了,想起对方无数好,竟然还审视起自己的不对来。
加之梦境中对方不愿搭理他的那股气势太过决绝,好像当真是被他的虚情假意的接近伤透了心一样。
沈逢气恼归气恼,心里有他也不是假的。
毕竟那是他过去一个多月都放在心尖魂牵梦萦的人,倘若不是真情驱使,恐怕也不会与他上榻缠吻,想要把情欲那点事情通通都与他做个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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