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到后来十八岁怀孕,十九岁生下孩子,骨肉分离。

        去国外读书的那几年里,阮白见过许多的年轻妈妈,有单身妈妈,有幸福的挽着丈夫手臂的年轻妈妈,她们手边都领着小女孩或者小男孩,童真稚嫩的声音,中文,英文,不停地朝她们叫“妈妈”。

        无数次阮白走在大街上,看到那样的一幕,都会想到自己的孩子。

        会想:自己的孩子是否也跟童年时期的自己一样,从懂事知道别人都有“妈妈”起,就没机会也像别的孩子一样,叫一声妈妈……

        不论季节,无数个迥异的街头道路上,都有过阮白皱眉失神的落寞身影,孤单,且迷茫。

        当年阮白好奇自己的孩子在哪里,过着什么样的生活;就像小时候到十七岁之间,自己好奇自己的母亲在哪里,过着什么样的生活一样,两种心境,重叠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再后来,经历了老爸重病,经历了向残酷的现实低头,阮白慢慢的就淡忘了自己的母亲。

        反正人生都已经过成了这副模样,还奢望什么母爱,奢望什么亲情。

        你都给不了你的孩子母爱。

        如今,突然听到软软小声的叫“妈妈”,阮白措手不及的同时,抿着唇,抱紧了软软。

        车里一时之间安静的没有任何声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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