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慈爱的主,爱我们的神,你要在沙漠开江河,赐下出人意料的祝福与平安。父,信实的神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午后,教堂中空灵的钟声响起,于沉寂中暴起的声响给忏悔室隔着窗的两人一头棒喝。

        年轻的神父无声地念着Amen,在胸前画了十字。张起灵意识到自己的失态,他不可饶恕地沉沦于方才的隐忍喘息和粘腻水声之中,不受控地想起偶然瞥见黑袍下的纤细手指,甚至在大脑中罪恶的描摹那只手现在何处运转。

        张起灵闭上眼睛吸气,想把胸腔中的浊气排去,但忏悔室的空间太小太闷,已然被窗后传出的欲念热浪所烘烤。他又睁开眼睛,颇为为难地想要出声提醒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神父,我需要忏悔,我对他的思念已经无法控制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窗后又传出青年微颤的声音,话语随着他的动作发抖。不久前虽被钟声制止住了不断激荡的高昂快意,只这一会儿那股子浪潮就又卷起,因为他的思念和渴望都太过强烈,他迫不及待想要得到能够给予他活下去的养分。

        张起灵闷闷的声音传出来,带着不可察觉的酸意:“他是谁?你又是谁?”

        作为一个神父,张起灵是不合格的。他的上一任是位德高望重的老神父,受到附近几个村庄居民的爱戴,正是在行善途中遇上重伤昏迷的他。尽管他醒来后已丧失记忆,老神父也耐心地让他学习这门对他来说崭新的教义。

        老神父突然间撒手人寰,张起灵明显未参透如何主持工作,也得亏他总是面无表情,让旁人看起来觉得他镇定自若,也算马马虎虎能够担得起事。

        窗后的信徒是今天前来的最后一位,初见面时他以为黑袍包裹下的人是个身材高挑的孕妇,手上露出的苍白皮肤以及漂浮不定的脚步都印证着体质不健康,可将人搀扶起来时,他发现这位信徒怀里抱着装满衣物的篮子。他并不是孕妇,也不是女性,因为信徒用雄性清亮的声线对他低声说,他要忏悔。

        可从张起灵在窗后告知他开始忏悔后,等待他的是一阵沉默,随后布料飘动,灵敏的耳朵捕捉到肌肤摩擦和湿滑水声,以及压抑在喉咙中的喘息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慌了神,这是他做接班神父以来第一次遇到的状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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