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觉得自己开门方式不对,明明昨晚顺利说服自己冥婚就是一场梦,他也信了,于是又把门关上了。可瞎鼓捣半天也卸不掉头上的繁饰,又开门把侍女叫进来帮忙。

        老管家答应他只要等三七结束再离开,赠予他黄金千两且在全城宣扬他的画作。肖宇梁想了想便咽下这口气,那总归是个不能绑住他的死人,他就好人做到底,圆了各自的心愿,便语气较之前松快些道:“能否在房中多加几床被子,把暖炉也烧上?您这府上也忒冻人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昨日被盖头挡着看不见,今日到正厅才发觉中央放着金丝楠乌木的棺材,他如奉珍宝般用手指轻柔滑过棺材盖,让一旁的家丁都纳了闷。

        家丁眼眶一热,与侍女低声交谈道:“夫人他定是思念家主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肖宇梁没听到他的话,一脸痴态用指腹摩挲着上面的浮雕,赞叹道:“还从未见过如此精致的木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还是冷,夜间的触感也越发明显,他朦胧间感觉到冰凉指尖在自己脸上划过,可等他睁眼时什么都没了。如此反复几次,他耐不住烦便把蜡烛点上,之后倒是没人摸他,只是全入了梦。

        梦得越多越杂,他眼下的乌青就越重。只闭上眼片刻后就会与一位冷面俊俏男人相会,起先只是互相对视,随后交谈认识互换名字,牵手相拥,情到浓时也也唇齿相依,更甚时也有交叠翻覆之举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羞于将春风一梦讲给别人,只在房间里数着距离自己画功名满大江南北时还有几日。

        沾得阴气越多,肖宇梁的身形越发单薄不堪,那张精致秀美的小脸就越苍白,是不透着血色的白,但又从眉宇间窥见些许餍足的艳丽。看着他整张脸上只有嘴唇还是嫣红的,老管家在暗中低语着,快了,快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成亲后的第七日辰时,家主出殡。

        肖宇梁解散长发在脑后用木簪挽成发髻,头上披着白麻布,身上也是纯白的生苎衫裙。他捧着刻上“先夫张起灵生西之莲位”的牌位走在棺材旁,惨白的脸庞上红唇格外显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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