赛宗无声地攥紧了拳头,“除了一阵阵充满悲伤的啜泣声。”
他说完荒唐地笑了起来,“在世间所有生灵的认知里,他都应该是头永恒暴怒、无血无泪的怪物才对,可现在那头可怖的、吞食了无数生命的怪物居然躲在角落里哭泣着,我甚至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。
可那不是幻觉,他就真真切切地在那里,像个孩子一样哭个没完。”
赛宗觉得胸口有些闷,说话也提不上力气,聊到这些过往时,他感受难以言明的疲惫,仿佛要用尽全力。
“他说,他这一年里也去了很多地方,见了很多的人,忽然发现除了战争外,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值得的事。
他读了一些书,看了一些戏剧演出,还结交了几个朋友,就像我所经历的一样。”
利维坦说,“听起来还不错。”
赛宗冷冰冰地说道,“他又说,自己烧毁了那些书,摧毁了剧院,杀死了所有和他交谈过的人。”
气氛直坠冰点,压抑与死寂笼罩在利维坦与赛宗之间,最终只剩下了那轰隆的鼾声透过门板传来,这般诡诞的氛围中,赛宗自嘲地冷笑着。
“他又哭又笑,痛苦万分,他对我说,赛宗,我能从世间万物中体会到所谓的美好,可他抓不住这些美好,每当他快要沉浸于其中时,那来自原始本能的怒火就会催促着他,将一切付之一炬,待他清醒过来时,就跟一场噩梦般,美好的所有荡然无存,只剩下了一地硝烟的废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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