赛宗难过地说道,“就像你说的那样,如果我、不死者俱乐部的各位,是悬崖上的胆小鬼,那么他就是一个可悲的精神分裂患者,他人性的一面渴望着美好,但原罪的本能又令他只能执行摧毁的命令。”
“你能理解你血亲的感受吗?利维坦。”
“他和我一样,也是奴隶,更大的奴隶而已,自那之后,他开始厌恶战争,他发觉所有的荣誉只是虚无,他只是一个纯粹的、受人唾弃的摧毁者……曾经他不爱那些,可那一年中,他爱上了世间万物。”
利维坦收起了嘲讽的笑意,浑身充斥着压抑的肃穆。
“在我诸多的血亲中,塞缪尔一直是极为特殊的一个,因其掌管的权柄、原罪,他从不需要什么阴谋诡计,只要人类还存在、纷争与冲突还存在,那么他就会获得源源不断的力量。”
利维坦说,“其他的血亲都很羡慕他的力量,他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,就能如此强大,在一次又一次的纷争中占据前列。”
“可能这就是命运的戏弄吧,”赛宗平静地说道,“命运赋予了他暴怒的原罪,却让他的内心敏感柔软,仅仅是一年的清醒,就能对世间万物感到共情与怜惜,就此,在你们看来那不值一提的代价,却成为了永恒折磨他的镣铐。”
塞缪尔从千百年的战争中获得了一丝的清醒,他在清醒之中思考,进而获得了无穷的苦痛。
“他说他已经回不去了,他再也无法像野蛮人、野兽一样沉迷于厮杀了,但同样的,他也无法清醒地活着,那种扭曲的痛苦令他疲惫不堪,他希望我能帮帮他。”
赛宗自顾自地笑了起来,“我怎么可能帮到他呢?我只是一个选中者,没有了他,我什么都不是……可我还是想为他做些什么,他不止是我的主人,也是我的千百年的侍奉的将军,我的朋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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