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赚了很多?”
“用在抚恤兵士上了,朝廷按例给的,着实不多。”白世遗正色道,“男儿为国捐躯,国应该奉养其家,不然忠魂不安哪。不过,舅舅私房也存了不少。”
春荼蘼想了想,挑了挑拇指,“君子爱财,取之有道。虽说您这样,严格意义上来说是违法,但您的行为没有社会危害性,而且取之于兵,用之于兵。所以……”她压低声音,“我私下里支持您,只要不贪污腐败就行了。”
白世遗哈哈笑,觉得这外甥女真是可爱、有趣。而春荼蘼也知道,这是安西的特殊地理环境造成的,领兵者没有银子,万一大唐那边断供,这边岂不乱了套?再说,皇上也许知道这件事,只是不挑明罢了。白世遗又没要养兵造反,事情闹处来,不好办的是他。
别了白世遗,又去找祖父和爹娘说了半天的话。这三人简直事无巨细,都要好好盘问,直说得春荼蘼口干舌燥。白蔓君听到白家的事,也是心疼了白敬远半天,当即就抓着春大山说起将来父亲告老,要接到身边的话来。也不想想,春家也未必久在安西啊。
说这些话时,春小山同学就坐在一边,也不哭闹,好奇的望着春荼蘼,那呆萌的样子,爱得春荼蘼什么似的,当场就教人家小朋友叫姐姐。许是高兴,她的伤风症状似是好了。
不过,旅途到底辛苦,天一擦黑,春荼蘼就哈欠连天。白蔓君就算再想拉着女儿和自己一起睡,母女彻夜聊天,也舍不得女儿辛苦,急忙忙的安排春荼蘼到早就准备好的房间去。
安西都护府的建筑有强烈的西域风格,包括家具摆设也是,但内院的屋子,却有几个是双层的格局。白蔓君怕女儿不习惯此地水土和气候,特意找了间冬暖夏凉的小二楼布罩起来,圆圆的造型,门窗皆小巧,楼下是会客厅和书房,楼上就是一整间卧室带浴房,只供春荼蘼一个人住。
小凤和过儿,则被安排在紧邻的右侧屋里,也是一上一下,但一人一间。
“我听你爹说,你不喜欢夜里有人侍候,这样安排倒正好。”白蔓君宠溺地说,“若是不喜欢,或者不习惯,就直接跟娘说。我本来想给你弄一套大唐的家具摆放,可你爹说,你定然新鲜这边的东西,叫我别多事。”
“这样很好呢。”春荼蘼抱着白蔓君的腰身摇了摇,“谢谢娘为我想这么周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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