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女儿是真喜欢,白蔓君也就高兴起来。娘俩又说了会儿话,春荼蘼就问起外祖母。
白蔓君低声道,“跟在阿苏瑞殿下身边,要给他治病呢。听说,治得可是凶险。”
春荼蘼心里一揪,强压抑自己没有再问下去。恰巧,小凤和过儿就来侍候春荼蘼沐浴,因为这里晚间很冷,又点好了炭盆,暖好了被窝,最后把装了热水的瓷壶放在毛皮做的套子里温着,这才各自休息去了。
躺在床上,四周静寂,春荼蘼一遍遍回想起入城时被欢迎的场景,唇角忍不住上翘。然而就在这时,她脑海里忽然滑过一幅画面。之前周围太闹了,并没有注意,这时候却好像喧嚣的场景全黯淡了下来,于是有一束阳烈的光线,照在某一处。
欢迎的队伍中有一个人,就静静站在人群之中。他的脸,春荼蘼甚至都没看清,现在也回想不起来,可为什么……为什么觉得那是夜叉!感觉到他炽热的目光正看着她!
不不不,一定是太思念了,加上刚才提到了他,这才起了心思。平时不提,也罢。距离遥远,也罢。但夜深人静之时,那人总是会浮现在她的眼前。而到了安西,听说三舅舅和父亲还经常暗中帮助他提供军马和武器,他应该也会在附近活动吧?那么,能不能见一面?
两人的肌肤之亲,是她主动勾引。因为她恨他不珍惜生命,想要安静离去,所以产生的报复心理。于是,她偏偏让他不能如意,偏偏让他牵绊深植,到死也不得安宁。
但,当他变被动为主动,她体会到了他的如火激情。可恶的是,那两夜的狂乱之后,他还是消失了。不同的是,他有“官方”信息不断传来,还传递了战袍的衣角。最重要的,他离开之前,留下两个字:等我。
她等了,心境安然。可踏入西域的土地,感觉和他呼吸着同样的空气,就有点等不得了。
当时,在人群中的人是他吗?还是,她的情绪左右了她的身体机能,让她产生了幻听和幻视?好吧就算他在附近,他也来不了吧?一来他现在正是争夺突厥王位的关键时刻,不能让人知道狼神之子擅离,更不能让人知道他的行踪。二来,守卫森严的都护府不比长安的白家,怎么可能让他随意出入?
她很困。她很累。但当这念头一起,她所有的倦意都变成了风吹云散的局面。在长达一个半月的艰苦旅行后,她居然,失眠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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