做父亲的和儿子抢女人,说真的这样的事儿是真不多见。也的确是可笑到了一定程度了。她当然不是不想安慰李邺,只是面对李邺这样的问话,她却是陡然发现,她连一句违心的话也说不出来。
她能说皇帝并不是不顾念父子之情,只是太喜欢顾惜了,只是情不自禁?
自然是不能的。再怎么情不自禁,可也不是皇帝这么不给李邺脸面的理由。更不能抹平这个事实。而事实上,她最后说出来的,只能是她的心里话。
李邺忽然也是笑起来;“是啊,可笑可笑,真可笑!”最后一句,李邺却是几乎嘶吼一般的从喉咙里逼了出来。也正是这一句,一下子便是显露了李邺的情绪。
果然并不是不生气不恼怒,只是一直隐忍不发罢了。
“好了好了。总会过去的。”陶君兰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李邺,最后只能索性像是哄拴儿那样将李邺揽住,将他的头轻轻靠在自己肩上,又拍着他的肩膀轻声言道。
李邺并没再说话,只是靠在陶君兰的肩上一动不动许久。待到许久再起身,却是眼圈儿都有点儿发红了。
陶君兰心中震撼惊讶,却又更加心疼。不过又顾着怕李邺不好意思,就只当自己什么也没看见,只是说起别的:“你也别老放在心上。只能说人各有命罢了。顾惜不进咱们府其实未必也不是好事儿。与其蹉跎了她的青春,倒不如让她另谋幸福。你说是不是?”
李邺只哭笑不得,却也慢慢的平复下来。“倒也是这么个道理。”
陶君兰便是笑着将自己的打算说了:“既然院子收拾出来了,咱们若是就这么偃旗息鼓了到底不妥,不如还是选个人进来罢。太后身子不好,许知道了这个事儿,心情也会高兴些。只是,咱们可先说好,就算新人进府了,你也不许过去。”
这话本就是玩笑。不过李邺听了却是又好笑又得意,道:“既然收拾出来了,就叫静灵搬过去罢。她带着果姐儿,换个大点儿的地方住着也合适。至于新人——暂时却是不必要。他给的烂摊子,他自会收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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